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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眷窝在沙发里,一手握着叉子插起一块菠萝送进嘴里,另一只手恨恨地滑动着手机屏幕,心里暗骂陆鹤南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知道多问几次。
所以,还是不够诚心。
因为,还是不够喜欢。
桌上的一大份果盘让梁眷自己吃了个七七八八,她悻悻的正要放下叉子,身侧阴影处的某个人恰好又将一盘新的推在自己面前。
“谢谢。”
酒吧暗红的灯光正好照在了这边,梁眷嫌那灯光刺眼,想到身边的人左右不过是自己的同学,也就没抬头,只是轻声道了句谢。
片刻后,面前又伸来那只手,只不过这次推来的是一杯酒。
推辞的话已经到了嘴边,梁眷抬眸正要开口,却见递酒的人是成晋。
梁眷的笑容瞬间僵住,她垂下漆黑的眼睫,拒绝的话在喉咙中滚过几轮。再抬眼,却见到成晋灰败的脸。她略一迟疑心软,还是选择伸手接过了。
见梁眷接过酒杯,成晋才堪堪松了口气。
“梁眷,道歉的话我说的实在是太多了,这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。”
成晋捏着酒杯,自嘲地笑了笑。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脸上的晦涩隐忍,只是声音隐隐颤抖,出卖了他内心久久不能平息的波澜。
“全在酒里了。”成晋猛的抬头,带着几分决绝的与梁眷碰杯。
酒杯相碰的虽猝不及防,但在这喧嚣中却无人在意,发出的清脆声音也迅速湮没在这纷纷攘攘中。
梁眷愣了一瞬,盯着手中的酒杯看了几秒,片刻后勾起唇角:“好啊,那咱们就一笑泯恩仇。”
——
“要我说今年也真是奇了,平常三番四次的喊你们来北城都不来,今年怎么一个个都爱往我这跑?”
夜里十点正在加班开会,却被一个电话喊出来的任时宁,对着满车的人发起牢骚。
他越说越气,说到最后猛拍身侧宋清远的大腿:“我都快成你们司机了。”
宋清远收起长腿,往褚恒那边靠了靠,声音里带着些委屈:“宁哥,我这可是头一次来北城啊,你有气可别往我身上撒。”
听到这话,任时宁下意识咋舌,视线也往副驾驶上乱瞟。心道:你是头一次来北城,可你表哥最近可是常来,但我也不敢拿他撒气啊。
褚恒可不像宋清远是个软柿子,他护犊子的劲一上来,也开始回怼任时宁:“我看这开车的也不是你啊!咱们不是有司机大哥吗!”
正说着,他还抻长了脖子喊:“是不是啊司机大哥?”
司机大哥尴尬地扯起嘴角,他受聘于任时宁,一时之间进退两难,笑也不是,不笑也不是。
瞧见前排这滑稽劲儿,坐在最后排的两个女士放肆轻笑,夜晚的困倦也一扫而空。
“要我说,我们可是来对了。”笑过之后,姚郁真拉起莫娟的手,心疼道,“不然这大半夜的,我们莫娟还得跟着宁哥加班!”
这话任时宁没法接。
莫娟淡淡的朝前面扫了一眼,表情略带失望,但语气却十分平和:“我这也是职责所在嘛,毕竟拿了任总不菲的工资。”
职责、任总、工资。三个词,一下子划清和任时宁之间的所有界限。
任时宁垂下眼,不自在的看向窗外的街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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