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秒针在钟表盘上足足走了三圈。人群中叽叽喳喳,不明所以的讨论声,也渐渐沉下去,空气里静的只能听见交错起伏的呼吸声。
这阵仗营造的声势浩大,说话一贯不给别人留情面的祝玲玲竟也不敢开口催促。
梁眷倚在窗台边上,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了屋内每一个人,居高临下的神情里又带着点违和的温柔包容。
若是华清这群学生里,有人见过陆鹤南,一定会在此刻感慨梁眷与他的别无二致。
唯一的区别在于,一个是天上的上位掌控者,一个是被上位者精心浇灌饲养出来的玫瑰。
一朵带刺的、永不凋谢的、永远带着他烙印的玫瑰。
“老实说,在微电影节之前,我对拍电影,写剧本,灯光、镜头、演员、台词,所有与笔杆子无关的东西都不感冒。”
三分钟静默之后,这是梁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看来陆鹤南所说——留足时间卖关子是完全有必要的,毕竟艺术学院这些个个心比天高的刺儿头,眼下真的都在耐心听梁眷讲话。
“直到我认识你们,直到我真的试着着手开始修改我的小说,试着将它改成剧本,亲眼见证文字堆砌的第一个情节,出现在活灵活现的镜头里,我才明白电影创作对我的意义。”
这番话,梁眷是动了感情的。会议室里在场的每一个人,作为剧组成员的元老,也基本都见证了剧本雏形的诞生。
比起梁眷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者,这些自十六七岁就与镜头艺术作伴的学生,对自己亲力亲为创作出的电影,更有无法割舍的感情。
其中有几个年纪轻,更为感性的小姑娘,也因为梁眷三言两语的渲染,而悄悄红了眼眶。
祝玲玲不发一言地垂着脑袋,卷曲的睫毛轻颤,掩盖住眼睛里易露的情绪。她手里紧攥着打火机,拇指来回拨弄打火机盖子。
打火机盖子“啪啪”打开又合上的声音,倒是与她眨眼同频。
梁眷大抵能猜到祝玲玲在想什么,但她没在此刻点破。
祝玲玲,这个与梁眷交集不多,说是朋友都很勉强的女孩子,梁眷忽然觉得自己与她很投缘。只是缘深缘浅,还有待来日考证。
梁眷收回停留在祝玲玲脸上的视线,深吸一口气,强撑的嗓音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没有那么自信,所有的从容都是逼不得已的伪装。
“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,起码我不愿意让大家满怀期待的寄托,死在摇篮里。”
也许是从方煜尧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开始,梁眷成为了能盘活这盘死棋的唯一可能。
在场的每一位,都是曾和她通宵达旦过的朋友,梁眷不忍心让他们成为残忍资本斗争下的弃子。
资本竞争哪里都有,梁眷避不开,哪怕是陆鹤南也躲不掉。但这里还是华清,是学校,还算是个不然杂尘的乌托邦。
那些血淋淋的残酷,不该在此时出现。
“你怎么想的?”一直沉默的祝玲玲清了清嗓子,望向梁眷时的目光依旧平静,可那平静下,尽是藏不住的暗流涌动。
祝玲玲或许是觉得这句话的分量还不够,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:“只要你说,我们都跟着你做。”
有了祝玲玲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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