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问话是煞有其事的正经模样,让金守臣真的有那么一时片刻以为,他这位高高在上的陆总真的要为利舍情。
金守臣明明提着口气,却越说越不自信:“对方需要的资助款项,比梁小姐提的要少三层,电影中的有效广告时长不变。”
“条件开的确实很诱人啊。”听完金守臣的话,陆鹤南笑出声来。
一支烟也恰好燃到尽头,他捻灭烟头,公事公办地询问: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如果考虑私人感情的话……”老奸巨猾的金守臣,为了保险起见,朗声打起官腔。
陆鹤南想也不想就打断金守臣的话,眉眼间尽是冷肃:“不用考虑私人感情,就考虑普惠利益。”
这话听得金守臣心里直打鼓,脑海中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,老老实实答:“如果考虑普惠利益的话,理所应当应该与那位苏导演合作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陆鹤南再问。
金守臣不自觉地挺直脊背,隔着一通电话的距离,他却好像觉得自己身处在普惠的会议室里,接受陆鹤南咄咄逼人的询问。
“团队完整性、能力成熟度、获奖可能性,以及利益转化率,这几点综合考量下来,梁小姐不占任何优势。”
“说的不错。”靠在阳台栏杆上,陆鹤南垂眸点了点头。
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太过意兴阑珊,让惯会揣摩圣意的金守臣也拿不准陆鹤南到底在想什么?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,就和自己的女朋友起不痛快?
陆鹤南不是个小气的人,这么做没道理。
“所以陆总,您的意思是?”拿不准的事,中流砥柱金守臣只能耐着性子问。
回应他的,是听筒里传来的“啪嗒”一声,陆鹤南点燃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香烟。
今晚烟瘾很大,以至于破了戒。
长长的一支香烟掐在指尖,陆鹤南却没往嘴边送,他盯着那徐徐燃烧的橘红色烟尾愣神。直到一支烟燃烧大半,他才语焉不详地反问。
“老金,你说东北地区有这么多擅长做营销宣传的公司,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不用,去投资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?”
金守臣答不上来,从业这么多年来,他习惯于无条件地执行上面的决策,却对背后决策的原因从不深究。
不常用的脑子,早就生锈了。
但他大概率这辈子都坐不到决策者的位置上,所以就不操那份心了。
可眼下陆鹤南问到了他头上,他不能不想。
“因为……”金守臣皱着眉头,支支吾吾说不个所以然来。年近半百的人了,脸憋得通红,活脱脱像个十几岁被老师问住的学生。
陆鹤南掐着烟,笑着打趣,语气还算温柔有耐心:“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只是为了哄女朋友开心吧?”
“怎么会呢?”金守臣嘴上是这么说的,可心里的小人却忙不迭直点头。
陆家的这几辈人里,只有陆鹤南的父亲陆庭相无财务能,还是个混不吝。虽然娶了来自高门大户的宋若瑾,但婚后这么多年花花肠子还是不少。
有时望着那相似的眉眼,金守臣忍不住想陆鹤南会不会也走他父亲的老路。这辈子,都与忠贞二字无缘。
陆鹤南没空跟金守臣搞什么循循善诱,关子没卖太久,他就一字一顿地给出答案。
“因为民心,因为容易被无限放大的社会舆论。”
电光火石间,金守臣忽然明白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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