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胶着在梁眷的脸上。
他什么都不能做,连这样的注视都显得格外奢侈。
但是对于一对陌生男女而言,这样一错不错的注视是极不礼貌的。
可这里是中晟的年会,没人敢在陆家的主场挑陆鹤南的不是,屏息凝神用眼角余光看热闹的人,也只当是梁眷长相明艳,甫一见面就扰乱了陆鹤南的心弦。
而静静站在莫娟身后的梁眷,也远没有大家想象中那般自在。和陆鹤南的对视刚过五秒,就像受惊一样垂下眼眸,长长的眼睫不安地乱眨。
“见过大伯了没有?”陆鹤南捏紧拳头,喉结上下滚了滚,移开视线轻声问。
明知道他是在问梁眷,莫娟还是勾唇故作无奈地笑了一下:“我们刚进来,还没来得及去跟陆伯伯打招呼。”
陆鹤南了然地点点头,然后好似不经意地随口邀请:“要不要一起?”
梁眷呼吸一停,脊背下意识挺直,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
这点微小的风吹草动逃不开陆鹤南的眼睛,察觉到梁眷不安的视线,他复又垂下眸,眼神温柔又缱绻——这是最好的安抚。
莫娟在生意场上八面玲珑,像这样低级的暗示一听便立刻明白,忙接话:“好啊,正好我和陆伯伯也是好久没见了。”
中晟的实际掌权人陆庭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镜头焦点,随意朝宴会厅里扫一眼,不用过多寻觅,人群围绕最密集的地方,就是他所在的位置。
陆鹤南在前面领路,为了照顾身后的两位女士,脚步被刻意放缓了不少。而梁眷由莫娟牵着,踩着不甚熟悉的高跟鞋,每一步都走得很生硬,只是步调与陆鹤南出奇的同频。
现如今的陆庭析算不上久病初愈,站在最熟悉的名利场上与来来往往的人谈笑风生,也渐渐变得吃力。
如若不是黎萍在旁边搀扶着,恐怕他都没有力气站到现在。
兢兢业业这么多年,今天是陆庭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上走神。 W?a?n?g?阯?f?a?b?u?y?e??????ū?????n???????Ⅱ??????????
隔着层层人群间的两三寸空隙,他先是注意到了走在前面的陆鹤南,短暂的视线交汇后,他又将目光投在后面两位姑娘身上。
右边的那位是莫家姑娘,模样和去年没有什么太多变化,只是举手投足间沉稳了不少,作为长辈的陆庭析心底划过一丝欣慰。
至于左边那位……陆庭析迟疑了一瞬,然后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打量,这应该是张生面孔。
不仅于他,于黎萍,于整个京州而言,这都是一张生面孔。
只是这份陌生里还流露出些许熟稔——他与妻子曾在一段电影开机视频中,与这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。
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清秀的面庞,黎萍显然也是想起了些什么,她顾不得身边还有旁人在场,抬起头急着寻求陆庭析的肯定。
“庭析你看!”
陆庭析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轻轻拍了拍黎萍的手背,要她稍安勿躁。都是要做婆婆的人了,在儿媳妇面前这么沉不住气可怎么行?
“大伯,伯母。”
密不透风的人群见陆鹤南缓步起来,自觉后退了几分,为三个人让出一条路来。陆鹤南在距离陆庭析两三步时停住脚步,礼数周到的微微颔首打了一声招呼。
当着众多外人的面,陆庭析没多问什么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他的目光虽不如黎萍那样热切,却也还是久久环绕在梁眷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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