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个联系梁眷的人是罗卉。
得知梁眷要攒局拍电影的那天,罗卉在片场抽空给梁眷打了一通电话——先是如往常一样温温柔柔地关切梁眷的身体恢复的如何,心情有没有变好。
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,直至电话挂断前夕,罗卉才避开人,压低声音,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正题。
在那通电话里,梁眷静默着犹豫了很久,可最后还是咬着牙,隐晦拒绝:“卉姐,如果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,我一定会跟您开口的。”
成年人的世界里,亏欠是有来有往的。
今时今日,名利双收的罗卉已然站在万事不求人的上位者圈子里。梁眷将自己里里外外狠狠打量了一番,然后不得不承认——假使再给她十年,她也无法回馈给罗卉相应的等价交换。
朋友就是朋友,梁眷决不能接受自己在一段关系中一昧索取,那样会玷污了‘朋友’这个神圣的名词。
一连拒绝了身边最有能力的两个人,就在梁眷以为自己就要走投无路的时候,前脚还在电视节红毯上“大杀四方”的祝玲玲,后脚就全副武装地出现在梁眷在港洲租住的小公寓里。
她带着一纸投资合同,笑得见牙不见眼,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要“带资进组”,自荐参演《适逢其会》的女主角。
彼时的祝玲玲小有流量,刚在现偶古偶中稳坐S级电视剧女主角的头把交椅,凭借无可指摘的颜值和中规中矩的演技,拥有了一定数量的粉丝基础和路人缘。
但也正是因为一直在电视剧圈里打转,在时尚代言和业内咖位方面,她也渐渐成为流量明星行列里,一种很尴尬的存在。
一个急于靠高逼格电影转型的女明星,一个满腹才华只差平台资源的女导演,在港洲破旧的筒子楼里——那处不到三十平方的狭小公寓,一拍即合。
因为是祝玲玲找来的投资,梁眷打心眼里信得过,所以那份早已压箱底的投资合同,她至今都没有从头到尾细看过,哪怕一遍。
甚至连主要投资方的公司名字,梁眷也没记住。只依稀记得,那好像是江洲某家名不见经传的房地产公司,控股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老板。
姓氏也很别致,让人印象深刻,梁眷记得——她姓阮,阮镜齐。
“行了,别抱怨玲玲了。”眼见关莱越说越激动,梁眷赶紧止住她的话头,“人家还托我给你带新婚礼物了呢,就在我行李箱里。”
关莱被迫闭嘴,良久,故作不在意地问道:“她现在怎么样了啊?”
“挺好啊,就是公司威胁她,要么公开承认和杨一景的恋情不实,要么解约赔偿巨额违约金,然后封杀。”梁眷降下半边车窗,说得轻描淡写。
“这还叫挺好?”关莱一脸愕然,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,“她到底能不能解决啊?要不然我让我们家老沈,给她运作处理一下?”
“瞧瞧咱们关大小姐现在的口吻,不愧是嫁给资本家了啊,说话都变得这么豪横了!”梁眷啧了两声,故意转过头问,“你不是跟她不对付吗?怎么现在又要帮她?”
关莱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,说话也有些不自在,抚了抚头发,扭扭捏捏道:“我那还不是怕她出事,耽误你《风月场》正常上映。”
梁眷和祝玲玲的第三次合作,就是今年年后要上映的这部——《风月场》.
电影在拍摄阶段可谓是一路坦途,独独在这即将上映的节骨眼上 ,导演和女主演接连爆雷。
先是梁眷未婚生子的传闻迟迟没有正面回应,再是处在上升阶段的祝玲玲,自甘堕落,和劣迹艺人杨一景关系不清不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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