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双今天什么情况?怎么能随意跳过采访问题呢?”
“跳过哪个了?”
同样站在玻璃墙后的佟昕然自然地接过话茬,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台本,又回想了一下刚刚易双问过的几个问题——几乎毫无差别,根本不存在季挽之口中的跳过一说。
季挽之嘴唇翕动,沉默半晌,笑容僵在脸上,没答。
佟昕然蓦然察觉到几丝不对劲,一把夺过季挽之紧握在手中的台本。两份台本被并排平铺在桌面上,一条一条对过去,看着出入甚大的采访提纲,佟昕然越看心越凉。
从前她只听说过阴阳合同,阴阳剧本,可她属实没想到,一个享誉盛名的国民综艺,居然也能搞出来阴阳台本。
“季挽之!你不要太过分!”佟昕然猛地拿起台本,不顾场合,狠狠甩到季挽之脸上,纸张纷飞,而后四散开来落到地面上。
佟昕然喘着粗气,指着季挽之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敢跟我玩阴的是吧?”
演播室后台瞬间安静了下来,一屋子的人都竖起耳朵,就连坐在主控台前的导播都忘记了对演播室内的摄像发号指令。
季挽之的脸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白,她狼狈地抚了抚鬓边的碎发,妄图轻描淡写的将这茬翻篇。
只是季挽之忘了,佟昕然在娱乐圈里虽是个‘见利忘义’的狠角色,但她也是有底线的。她唯一的底线,就是梁眷的名声。
“昕然,多大点事儿啊,至于发这么大火吗?”她压低声音,扯了扯佟昕然的胳膊。
“多大点事?”佟昕然气极反笑,瞪大眼睛反问,“不知道在季老师心里,什么的事算大事?毁了梁眷才算吗?”
季挽之抿了抿唇,硬着头皮答:“我这也是为了收视率嘛,收视率上来了,你们家梁眷也会有讨论度和流量啊!”
佟昕然拂开季挽之的手,冷哼一声,一字一句撂下狠话。
“我告诉你,但凡今天的直播出现一丁点不利于梁眷的言论,我就敢把你们节目组这些下三滥的事曝光出去,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!”
“季挽之。”佟昕然眯着眼睛,认真唤了一声她的名字,“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既然说得出,就一定做得到。”
燥热的演播室后台,季挽之僵硬的脊背如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,如坠冰窖。
“我靠,斯珏说梁眷的经纪人和季挽之在后台吵起来了!”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的阮镜齐突然对着手机惊呼一声。
原本在厨房里帮忙的蒋昭宁闻到了八卦的气息,急忙擦干手,一个箭步凑了过来。
她边走边问:“因为什么啊?”
“好像是因为阴阳台本,梁眷被季挽之摆了一道,幸亏她的经纪人提前发现,不然就台本上的这些问题,梁眷怎么答啊?”
两个人一唱一和的,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个巴掌大的手机屏幕上,谁也没注意到身侧另一个人的呼吸也被故意放缓,直至无声。
“给我看看。”
阴阳台本是每一个艺人的雷点,最能感同身受的蒋昭宁沉着脸,接过阮镜齐的手机,扫了两眼谢斯珏偷拍的台本,随口念了两个。
——“身边有像程晏清这样要好且完美的朋友,会不会在无形中提高自己的择偶标准?”
——“会不会把身边的异性好友当做备胎?”
——“您所指导的电影中,女主角的人设大多都是存在争议的,比如妓女,比如小三上位横刀夺爱……为什么要创作这样的故事呢?是源于生活还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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