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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说梁眷最近身体不太好,话语间也没有任何夸大其词的意味。

在日头正盛的中午,梁眷半躺在竹织躺椅上,指尖冰凉,臂弯间仍紧紧抱着一个热水袋。她在睡梦中也并不踏实,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,是双眉紧蹙。

谢斯珏绕开人群,轻手轻脚地走到梁眷身边,还没等落座,梁眷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
“吵醒你了?”谢斯珏摸了摸脑袋,眼神间是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局促。

“没有,是我觉浅。”梁眷淡笑了一下,抬手拽着谢斯珏坐下,直起身子,强打精神与他闲聊,“怎么样?剧组好玩吗?”

谢斯珏勾唇笑了一下,算是应和。

梁眷也跟着温柔地笑了笑,没继续追问,沉默一会,才说:“介意我抽支烟吗?”

病中的人不宜抽烟,偏偏面前的这位与家中的那位是一样的倔,谢斯珏自知劝不住,便也不劝,只顺从地摇摇头。

烟管抿在唇间,梁眷窸窸窣窣地在浑身上下摸了一圈,也没有找到打火机。她松弛下来,含着烟,无奈地叹息一声。

正垂眸想将烟收进烟盒里时,便见谢斯珏倾身过来,拇指拨弄着打火机擦轮,掌心笼着一团微弱的火焰。

梁眷怔愣了一下,条件反射地咬着烟,凑过去。

火苗炽热,视线无意识下垂,烟尾点燃的那一刻,梁眷瞥了一眼谢斯珏手中的打火机,精致小巧,熟悉的银色质地,很像她遗落在他那里的那枚。

“这是?”她犹疑地问,声音又轻又哑,流露出丝丝不可置信。

谢斯珏垂头苦笑一声,指腹最后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,而后错开眼,不舍又郑重地将它放在梁眷的手心里。

“从私心上来讲,我不想再让这枚打火机出现在你面前,但想来想去,我还是想让你快乐一点。”

哪怕这份快乐很短暂,哪怕这份快乐的基调是苦涩。

阮镜齐想让他逗梁眷开心,但谢斯珏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,真正能让她开心的只有一个人,真正能让她开心的事也只与那个人有关。

其余人,其余事,在她心里,只怕连将就都算不上。

梁眷怔了怔,打火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,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
失而复得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?梁眷体会不出来。

该高兴吗?偏偏唇角在此刻僵硬的厉害。

打火机许是已经离开他太久,冰凉的外壁上已经感受不到他掌心的余温。感知是麻木的,唯有摸到一处记忆之外的凸起凹陷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屏住了呼吸。

梁眷单手夹着烟,烟雾弥漫,呛的人眼睛生疼,她却眨也不眨,只牢牢地盯着打火机底端,那处不知何时何地被何人镌刻的小字。

良久,她狼狈地呜咽一声,哭出声来。

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男人,欲将这世上最圆满的祝福送到她眼前,但又顾及着水满则溢,月盈则亏,不敢轻易讲话说得太满。

最后绞尽脑汁,方才诚惶诚恐的在笔下、在心尖落下这八个字。

——他曾说:“祝梁小姐,得天眷顾,万事顺遂。”

——末了还要工工整整地添上一句:陆三敬上。

眼泪簌簌落下,梁眷又哭又笑,直至湿润彻底迷蒙住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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