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剧组里的人都不清楚你和我之间的关系。”
这句回答的背后有着极其深刻的潜台词,陆鹤南却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,唇角扬起,明亮的桃花眼却莫名黯淡下去。
“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?”
他定住脚步,维持着唇边的那丝讽笑,口吻是他惯有的漫不经心。似是无论梁眷此刻给他安个什么样的头衔,他都能好以整暇地欣然接受。
梁眷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得噎住,顺理成章的前任这两个字划到嘴边,她却忽然有些难以说出口。
想到他已经离婚,乔嘉敏也被归在他的前任范围之列,故而就连这个悲情又遗憾的身份,她都不再是唯一。
这样想会不会太矫情?梁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。
但陷入爱情的女人,大多都是不讲理的,所以她应该也值得被原谅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
陆鹤南不紧不慢地朝梁眷的方向迈近了一步,他逼问的声音很轻柔,似是有足够的耐心同梁眷在这个话题上,继续无止境地纠缠下去。
梁眷一时忘记后退,任由那缕清冽干净的烟草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,挑战她一击即破的底线。而后紧紧抿住唇,梗着脖颈,不甘示弱地看向陆鹤南。
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眨眼,在轻风不经意抚过的那一瞬,梁眷觉得眼眶酸涩,眼底隐隐有股意图倾泻而出的湿意。
晚风一阵接着一阵,窸窸窣窣不肯停歇,乌云飘开,皎洁清透的月光姗姗来迟,照亮梁眷潋滟着春色的眼底。
陆鹤南将目光生硬地、克制地移开,左手无措地插进裤子口袋里,紧紧捏住烟盒,忍住当下想要抽烟的欲望。
“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,我们之前的关系的话。”他顿了顿,喉结咽动,妥协认输的嗓音莫名沙哑,“那我们就不让他们知道。”
我们与他们?好精准的两个词,在不经意间就隔开了许多人。
心尖轻轻一颤,梁眷不由得为自己的联想感到荒唐。
她垂着头,竭力遏退眸中情绪的泛滥。
所以没能来得及看到陆鹤南失落的神情,只清晰地捕捉到他一贯波澜不惊的平稳语调里,不知为何夹杂了两声缥缈的叹息。
聊天聊到这般境地,还能再说些什么无关痛痒的问题?梁眷想不出,只不自觉地攥紧了被风吹起的衣角,安静地继续向前走。
走到院落尽头,眼前的空地突然亮堂起来,梁眷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,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带着陆鹤南走到了拍摄现场。
躺在行军床上打盹的演员副导演,见梁眷重新出现在片场,忙放下手里的蒲扇,连滚带爬地直起身子,趿拉着板鞋,举着大喇叭催促演员与其余制作组各就各位。
片场内的人越聚越多,梁眷看了看身后,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,亮晶晶的双眸中浮现出几分为难。
“我要开工了,你……”她欲言又止。
陆鹤南点点头,抬手替梁眷拢了拢衣襟,又彬彬有礼地退后半步,让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回到自己的主场。
“你先忙,不打扰你。”他温声宽慰她,只言片语,如此轻描淡写。
话音落下,梁眷轻轻应了一声后,倒也真的没有再管他,自顾自地抬腿走入演员当中,脚步沉稳,没有回头。
她只当陆鹤南方才的话是在道别,道别过后,她留在片场继续她的工作,而他也应该原路返回,回到他应在的位置上。
补好妆匆匆赶来的祝玲玲,甫一踏进现场瞧见站在角落里的陆鹤南,头皮不免有些发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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