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睡一个小时,和少折腾一个小时,梁眷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。
困一些就困一些吧,总比腰腿酸麻走不了路要好。
放空的思绪,被蔡磊没话找话的闲聊声硬生生打破。
“陆先生今天没跟您一块来?”他朝梁眷身后张望了半天,也没如约看见那道清冷矜贵的身影。
梁眷怔愣了一下,握着咖啡杯的手暗暗用力,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空落落,又重新涌上心头。
失神半晌,她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:“他去机场接一个朋友,晚些再来。”
上午十点,自京州出发的一架航班准时在北城国际机场降落。
陆鹤南没在航站楼等钟霁,而是给他发送了停车场的位置。
“我这是何德何能啊,竟然能让陆董给我当司机。”钟霁将随身行李扔进后备箱,又熟稔地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。
陆鹤南拧着眉,沉着脸,一言不发地看着钟霁调节了一下座椅位置,又系好安全带。
算了,反正他是个男的,就算坐了一下副驾驶,眷眷应该也不会生气。
车子缓缓驶入地面,车窗外刺眼的阳光让钟霁不自觉地眯了眯眼:“真是没想到,北城的夏天原来也这么热。”
陆鹤南轻打方向盘,将车子并入快速车道:“你来的时间点不对,北城最好的时候是十一月初,刚刚入冬的那半个月。”
“你一个京州人,对北城这么了解?”
陆鹤南睨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钟霁猛地一拍脑门,傻笑了一下,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:“是我记性不好,忘记你和北城之间的渊源了。”
“钟医生。”陆鹤南目视前方车流,一板一眼地唤他,“我对你的专业素养表示怀疑。”
“你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排斥我了。”钟霁偏过头,笑得很温和。
从见面到现在,他和陆鹤南的对话虽然只持续了几分钟,但他已经敏锐地捕捉到陆鹤南周身气氛的变化。
陆鹤南冷着脸实话实话:“我从来都不排斥你。”
“我知道,你排斥的是自己的病。”钟霁耸耸肩,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。
遥想他初次和陆鹤南见面,是在京州壹号公馆。
甫一踏进门,钟霁就闻到了一股很轻浅的血腥味,虽然这处房子里里外外都被人用心清理过,但钟霁清楚地明白——他即将要接手的这个病人曾在几天前,试图以一种很惨烈,却也很无声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那时的陆鹤南坐在书房里,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一层绷带,面前堆着一沓又一沓待他批复的文件。
见到钟霁的第一面,他连眼皮都吝啬抬起,只冷漠地说:“出去。”
那种对世事乏味、颓败、了无生趣的样子,与现在坐在他身边,会与他开玩笑的陆鹤南相比,简直判若两人。
思绪回笼,钟霁将视线重新落在陆鹤南身上,这一次的目光多了些探究与审视的意味。
“最近怎么样?你看上去真的挺不错的。”
陆鹤南愣了一下,得到心理医生的夸奖或许是一件好事。但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,沉默半天后,最后说:“我离婚了。”
钟霁耸耸肩,一副早就知晓的姿态:“我知道,中晟集团官网上那么声势浩大的声明,想忽视也很困难。”
“还有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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