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眼,平静又自然地接过钟霁的话:“意味着,就算是现世安稳宁静,他也很有可能在某一天,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,忽然走上绝路,对吗?”
她说得太平静了,平静得让钟霁感到诧异。
他咬牙道:“理论上是这样的。”
梁眷点点头,思虑几秒又问:“那我能做什么?”
钟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,所有的治疗手段,传统的、新颖的、温和的、粗暴的,他们都试过了,但对陆鹤南都效果了了。
还能做什么?天知道。
不等钟霁回答,梁眷接着说:“壹号公馆里主卫的门一直是锁着的,听雁南姐说,他当年就是在那里……”
梁眷抿了抿唇角,用相对无言来代替说不出口的那两个字。
钟霁会意过来,指尖用力掐在座椅扶手上,心里的那个天平来来回回的倾斜。沉默良久,他点头,终是默许了梁眷没说完的话。
“如果他接受能力尚好的话,你可以找机会让他直面过去。”
不只是直面那道疤,还要直面记忆之中血流成河的事发地。
傍晚六点,适逢新年,京州各处都车水马龙。
梁眷起身向钟霁告辞,转身离去前,她微微颔首,眉眼弯弯:“钟医生,新年快乐。”
钟霁指尖夹着烟,散漫地倚在门边,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梁眷的手指上。
半晌,他勾起唇角,隔着一片烟雾缭绕,笑容发自真心:“新婚快乐,婚礼请柬记得送到我家里。”
一月的京州已经进入隆冬,梁眷带好围巾,拢紧衣服,步履匆匆地混迹在人群中。钟霁的心理工作室距离壹号公馆很近,所以她今天出门没有开车。
经过闹市区,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足足三遍,梁眷才依稀听到一点声音,寻了个僻静处,将电话接起。
来电的人是正在澳洲与霍与征度假的佟昕然。
“梁眷!你作死啊!我不在的这些日子,你为什么要带着你的婚戒到处招摇过市?网友已经扒出来你和陆鹤南关系匪浅了!”
梁眷失笑一声,顺着街边继续朝回家的方向慢慢走去。
“这是我的婚戒,又不是我偷来的,我为什么不能带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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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昕然不客气地冷哼:“梁小姐,您是不是忘记了,您还没有向粉丝公开这件喜讯呢!”
喜讯两个字被佟昕然说得极重,梁眷听出她咬牙切齿的意味,脸上笑意顿时更深了几分。
“别担心,让霍与征陪着你好好度假,好好谈情,把工作都抛到脑后吧。你也不用想着如何公关,左右不过这两天,最晚这个月底,我就会向大众公开了。”
“为什么是月底,不是今天?”佟昕然立刻反问。
要她放下工作,简直是痴心妄想。
“我想带他回家见见爸妈,再把这件事公开。婚姻大事,我总不能跟父母先斩后奏吧?”梁眷笑了笑,路过街边花店时还顺手买了一碰百合花。
佟昕然讥笑一声,朝心情正好的梁眷泼了一碰冷水。
“你确定叔叔阿姨能接受这样的女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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