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贺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梁眷又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,她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,而对梁眷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。
更何况,她当下的关注重点,俨然已经转移到梁眷指根处那圈星光熠熠上,再联想到前几日的桃色新闻,她不由得蹙起眉。
“眷眷的这枚戒指挺好看啊。”
贺母移开目光,意有所指地淡笑了一下:“不过戒指这种东西,带在哪根手指上都是有讲究的,你们年轻人不懂,带来带去没个顾忌,只图好看。”
梁母扫了一眼梁眷手上的戒指,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,讪笑道:“估计又是哪个品牌方送的吧?这孩子,戒指怎么能胡乱往无名指上带呢?”
凝在梁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,她垂着头,下意识转动手上那枚蓝钻戒指,说话时音调平稳,声音既不冷淡也不热情。
“阿姨,我知道戒指在不同手指上的含义,我既然敢把它带在无名指上,那说明它就是我的婚戒。”
屋内齐齐安静一瞬,就连一贯波澜不惊的贺屿之也蓦然抬起头——梁眷比他想象的要勇敢,至少,比他勇敢。
交谈中甚少说话的梁父第一个回过神来,连名带姓地唤她,警告意味十足:“梁眷——”
然而梁眷不管不顾,无视掉父母错愕的神情,对着贺母莞尔一笑。
“阿姨,前几天的娱乐热搜不知道您看没看见,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,我已经有男朋友了。”说到这,梁眷顿了几秒,在映入客厅的落日余晖下扬了扬手指,笑容明媚,“他还和我求婚了,等我办婚礼那天,一定请您和屿之来喝喜酒。”
贺母讷讷的,说不出来话,眼底慢慢浮现出几分因被戏耍而生的恼怒。就在她即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着梁父梁母发作时,贺屿之清了清嗓子,用力握住母亲的肩头,借着答话的时机,施施然爆出另一个消息。
“没问题,到时候我一定将红包双手奉上,不过捧花可要留给我的女朋友,就当做是她支持你这么多年的粉丝福利吧。”
贺屿之对着梁眷微微一笑,两个人相视无言,只因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,颇有十年前,在高中教室里并肩作战的意味。
梁眷稳了稳心神,扭过头,望着满脸写着痛心疾首四字的父母,心里难过了一瞬。她想要他们放心,却又不愿放弃陆鹤南。
就当她贪心,难以平衡的天平两端,亲情与爱情,她都要。
——“爸,妈,你们是想听我现在解释吗?”
接下来的对话,已然不适合再有外人在场,贺屿之拥着心绪难平的母亲同梁眷告辞,偌大的客厅内,一时只剩下已经许久没有坐下好好说过话的一家人。
梁父陷在沙发里,打破恪守了半辈子的、从不在屋内抽烟的清规戒律,在一片骇人的寂静中,点燃手中的香烟,径直问:“为什么非得是他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梁眷站在爸爸面前,注视着他的眼睛,答得很诚实,“我只知道我不想再错过他。”
“再错过?”梁父皱眉抬眸。
“不知道你和我妈还记不记得我大学时谈的那段恋爱。”梁眷苦笑了一下,层层飘渺的烟圈呛的她眼睛生疼,她不敢眨眼,只让酸涩的眼眶盛满冰凉的泪。
“分开五年了,我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和他再遇见。”
“因为不想再错过,所以你插足别人的婚姻。”
梁父煞有其事地点点头,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,指尖夹着徐徐燃烧的一支香烟,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片段式的信息,足够他串联起所谓的真相,虽然得到的过程有些许武断、些许残忍。
梁眷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,嗓子几乎失声:“我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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