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太过高不可攀了,所以那时的我对你又敬又怕,连感激都被埋在那份恐惧之下。
直到后来在麓山会馆,我看见你被人羞辱泼酒、看见你被人挖苦为难我,忍着泪意,扶着身心力竭的你,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挺直脊背慢慢向外走,鼻腔酸涩眼泪滚落的那一秒,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变了质。
我竟然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你。
你或许不知道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,在她见识过一个男人的脆弱与强大之后,她便很难不在这喧嚣浮世中爱上他。毕竟这个男人强大的时候可以为你遮风挡雨,脆弱时也不过是想要你给他一个怜惜的眼神。
所以请别妄自菲薄,我怎么会觉得你不配被爱?我此生最大的遗憾,不过是不能在你最艰难的那五年里陪在你的身边。
最近孕中闲来无事,我刚好又读完一本书,里面有一句话说得极好,我今日把它送给你,送给二十八岁的你。不为勉励,只为支撑你走到与我再见的那一天。
——“人生海海,山山而川,不过尔尔。”
多余的话不必再说,我知道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。
又是一轮辞旧迎新,窗外的爆竹声响彻云霄,大街小巷喜气洋洋,在这人人得以圆满的深夜里,孑然一身的你有没有在热闹的街头、在蜂拥的人群里多停留驻足一阵?
想来是没有。
如果我说每当你平安顺遂的度过一年,就距离与我重逢更近了一步,你会不会觉得眼前晦涩不堪的日子变得更有盼头一些?
我们终会重逢的,不会太久。
写到此时应该停笔了,因为你还在楼下等我吃团圆饭。
外面又下雪了,白茫茫一片落在窗沿。今夜的雪应该比你日记中所说的那年初雪要大,洋洋洒洒、轰轰烈烈很像你我在北城共度的那几年。
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雪落的声音?
那是我对你心动的回声。」
搁笔前,梁眷再次翻开陆鹤南的日记,一行一行细细重读一遍,确保自己的这封信可以与陆鹤南日记本中的每一个问题相呼应。
对于他,她要做到事事有回应,句句有回响。
推开紧闭已久的客卧房门,梁眷一手扶着栏杆,一手牵着周羡棠,顺着楼梯慢慢向下走。月份渐大,肚子里又怀着两个孩子,她的身子越发笨重起来。
其实她的脚步声很轻,轻到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,但背对着楼梯的陆鹤南却还是心有灵犀般转过头,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台阶,扶住梁眷后,拥着她稳稳当当地向下走,视线一刻也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。
也许是这几个月吃素忍耐太久,一朝微醺,点燃了他心底所有的欲望。握着梁眷因为怀孕而变得更具肉感的腰肢,自制力土崩瓦解,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。
“诶诶诶,陆鹤南你这是干嘛?光明正大地躲酒啊?”
对于陆鹤南不由分说地离场,褚恒第一个不乐意了。他腾的一下子站起身,招手要陆鹤南回来、
陆鹤南撩起眼皮,散漫地瞥了他一眼,语气不乏得意之色。
“我心脏不好,如果喝多了酒,老婆是要心疼的。”
“说得好像就你有老婆一样。”这恩爱秀得实在是太猖狂,任时宁啧了两声,想要握住身侧莫娟的手,谁知莫娟却一脸嫌弃地躲开,继续低头给身边的小女儿喂饭。
陆鹤南垂头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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