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泪终于挣脱睫毛的束缚,划过那颗淡淡的泪痣。
泪水从空中坠落,李腾的脑袋也“嗡”地一声,他感到某种坚固的东西在胸腔里分崩离析。他单膝跪地,捧起那只受伤的手,用颤抖的嘴唇轻触淤青。在这个臣服的姿势里,他清晰地听见自己三十年信念崩塌的轰鸣。
“我会教你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却虔诚——
“从今天起,我不仅是你的老师...”
雨水终于击打在玻璃穹顶上,噼啪声响成一片。
“更是你手中的剑,你指间的盾,你...永远的奴仆。”
……
当司机提出下车时,陆羽刚看完了李腾这个男人的经历,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了句谢,打开车门来到目的地。
别墅门口的人脸上缠着纱布,在风里等他,看起来是很急了……
“我没跟你说过吗?他打人很痛的。”
陆羽颇为轻松地问,得到的只是一句“先别管这些”。
“他太累了,现在在睡觉,应该怎么办?”
“把他放了。”
“不可能,”周英锐迅速回答,随后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有歧义,解释道,“舆论上已经无可挽回,放人并不可行。”
一群没用的废物,“陆羽”在心底冷笑。
这群蠢货根本不懂,所谓绝境不过是陆临歧精心设计的“牢笼”。只要他们肯松开手,所有困局都会土崩瓦解。
那孩子歇斯底里的表演或许全是虚伪,但想揍他们的心绝对货真价实——不过打完人居然累到睡着,看来这几位的所作所为确实死不足惜。
这位父亲沉默太久,周英锐忍不住又催了催。
——小七啊小七,你算无遗策,却忘了还有我这个变数。
他们不知道,请回来的是被夺舍的冒牌货。
“你把他搞回来干什么?难道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吗?”
当周英锐引着陆临歧的父亲进入卧室时,守在床边的澹景明压低声音质问。
“陆羽”没有理会,单膝跪上松软的床垫。指尖拨开少年浓密的睫毛,确认他是真的陷入沉睡。
小七对自己掌控人心的能力还是这么自信,他简直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,转头对周围几个“负伤”的男人吩咐:
“都出去,网上的舆论直接删除干净。”
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房间,登堂入室的人给卧室上了道封锁,黑暗瞬间侵蚀了屋子,床边的“陆羽”模样大变,他握住陆临歧纤细的手腕将人从被窝里拖出,很快发现他衬衫破破烂烂搭在身上。
这幅模样瞬间让陌生男人黑下脸,嘴里低骂一句。
陆临歧感觉到室温骤降,皮肤不自觉地起了层鸡皮疙瘩,就在即将睁开眼皮时——
一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强硬挤入嘴巴,某种甘甜的液体被强硬地渡入口中。
为了让那群人真情实感地害怕,他流了太多眼泪,此刻有甘霖一样的液体灌入,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随着液体滑入食道,他即将清醒的意识再次沉入黑暗的深渊。
在即将看清眼前人的瞬间,他微微翻起眼睛,又一次陷入深渊,即将倒进床铺的瞬间被人托住腰,软绵绵地落入对方早已等候的臂弯。
“这次醒来,你该有多生气啊......”
男人叹息着捏起少年精致的下巴,把怀里人的脸完整地露出来,随着他的动作,额前的头发轻轻滑落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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