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,这件事你先帮我保密,”陆临岐挥了挥手,屈锒殃就消失在阴影中,“我们问问林主任,当初屈裁愆的室友在哪。”
把屈清元已经去世一事报给了总局,林主任又给了陆临岐屈裁愆室友当年留下的地址,陆临岐又跟周明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一座公寓,此刻夕阳西斜,正是传说中的“逢魔时刻”。
公寓外墙是砖红色,低层覆盖着干枯的爬山虎,楼下有一些损坏的健身器材,周围的野草疯长,这代表着附近人气稀少。
“我怎么觉得,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...”
周明扭头去看陆临岐,发现他正叼着一枚黑色皮筋给自己扎头发。
他伸手将长发随意拢到耳后,卫衣袖子被卷起堆叠在肘部,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——男性骨骼的棱角,却覆着层玉器般莹润富有光泽的皮肤,在夕阳下带着层粉红。
陆临岐垂着眸,眉骨与下颌的线条利落凌厉,是很男性的长相,脖颈到锁骨的线条却让人想起博物馆里那些大理石雕像——并非女性化的柔美,而是种超越性别的典雅。
周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把他当白月光。
他忽然转头,带着促狭的笑意让周明迅速移开视线。
“不好看,回头把头发剪了。”
陆临岐冷不丁开口。
“怎么不好看?”周明急了,忍不住抓住他的外套下摆,“好看,特别好看。”
“哦~”
看见又一个靠近陆临岐脸上烫的好像能煎鸡蛋的,系统再也不会感到意外,甚至刻薄地点评:
“菜鸡。”
“还紧张吗?”
陆临岐轻声问他,睫毛垂下中和了过于锐利的眼部线条,夕阳的光把他的泪痣染成红色,简直像一滴未干的血迹,瓷白的脸上还挂着几根发丝,看起来昳丽又多情。
周明惭愧地点头,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
公寓建造的时间有些早,防盗门上已经出现了红红绿绿的锈迹,陆临岐按了下保卫处的通话键,听筒里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声,许久因无人接听而挂断。
“屈裁愆的室友叫李平良。”陆临岐对照着门牌号输入数字,通话声依然沙哑地响着,劣质扩音器发出的杂音听的人心生烦躁。
“好像不在...”
“滴——”
就在即将自动挂断时,铁门突然发出金属碰撞声,缓缓打开,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通话挂断前,陆临岐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:好像有小孩清脆的笑声,拍皮球的“砰砰”声,还有大人们模糊的交流声。
“...走吧。”
周明看注意到铁门上斑驳的锈迹,伸手帮陆临岐拉开门,得到了对方一句轻轻的“谢谢”。
不知为何,哪怕楼道阴风阵阵,吹的人后颈汗毛直竖——他却莫名感觉到心情舒畅。
出乎意料的是,这栋外表老旧的楼居然还有两座电梯,周明看着泛黄的按钮和布满划痕的金属门,有点发怵,但陆临岐已经走上前按了上行键。
电梯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银色的电梯门缓缓滑开,看清里面站着个男孩后周明吓得发出一声“操”,条件反射地挡在陆临岐面前。
“我家长让我接你们上去。”
小男孩的眼珠黑白分明,或者说,过于分明了,漆黑的眸子几乎看不到虹膜纹路,显得有些死气沉沉,眼白少得可怜,还泛着不自然的青蓝色,他机械地站在电梯中/央,咯吱窝下夹着一个有些褪色的红皮球,乍一看就跟百货橱窗的那种假模特似的。
他的声音不带感情,好像只是通知他们一声,随后自顾自地放下球开始拍起来。
电梯间本来就空旷,眼看着小男孩不管不顾地拍球,挤压得几乎没有让人落脚的地方,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皮球,到时候这熊孩子恐怕不会那么好相处。
“电梯里不要拍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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