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的哭声像钝刀一样磨着他的神经。
脚步声惊动了床边的人。
陆临岐缓缓抬头,被泪水洗涤过的脸庞带着姝色。他的睫毛湿成一簇簇的,下眼睫上挂着细小的泪珠,随着呼吸的频率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坠落。那颗标志性泪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.红,恐怕是胡乱应付眼泪,在粗糙的被套上反复摩挲过。
还有他的嘴唇。
因为长时间咬着下.抑制哭声,那里已经肿起一些,红.润带着细微的齿痕。泪水不断从发红的眼角涌出,顺着尖下巴滴落在紧攥着床单的手背上——那双手的关节都泛着粉。
陈鹤庆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。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些玩家明知危险,还是前赴后继地想要靠近这个不断哭泣的男人。
就像塞壬吸引水手迷航——破碎到极致的美,就像一记带着麻醉的毒药。
他忍不住抬起手,看着陆临歧脸色一变,下一秒,他碰到温软有些发热的脸颊。
陆临岐的眼泪瞬间决堤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,为什么陈鹤庆没事,对上男人截然不同的视线才发现——原来是被夺舍了。
“太过分了,”指腹爱.怜地拂过泪痣,“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,让你变成这样。”
“他不过是贱命一条,怎么敢让你心碎。”
两句话,语气都不相同,陆临歧意识到可能是那些“观众”来了。
“陈鹤庆”俨然成了跳脱规则之外的存在——这些NPC本来就是主神的分身,自然不会让戒指产生“戒备”。
这可苦了陆临歧,被人抱在怀里眼泪还在簌簌落下,哭到虚脱后他连呼吸都艰难,更可怕的是,被抱起时一种奇妙的“慰藉”情绪在心里蔓延。
这比欲.望还难防备,温馨的、有安全感的感觉在心里蔓延,心痛瞬间平复,他饮鸩止渴般扣住男人肩膀,低头时眼睫毛上还挂着泪:
“那你能摘掉这个戒指吗?”
“陈鹤庆”摇摇头:
“这是求婚戒指,除非举行仪式。”
趁机关上大门隔绝了走廊上的景象,“陈鹤庆”抱小孩一样搂着陆临歧的大.腿让他分膝夹.住自己的腰。
“办完仪式就能摘掉了,到时候你可以杀了我。”
“燕国地图也太短了,图穷匕见。”系统痛恨它不是分身。
陆临歧知道这个世界不能崩塌,不然他会更危险,权衡了下利弊,他决定:
“...”
戒指的诅咒必须解除,不然眼睛恐怕哭瞎。
眼泪代表着很多含义:悲哀、绝望、愤怒、欢愉、激动。
或者单纯是生理上的。
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圈黑绳,在洁白的床单显得格外突兀,腕骨突出,显得人冰肌玉骨。
陆临歧被人抱起来坐着,这个姿势让他有些惊恐地低头,与此同时,雨点一样的吻落在侧.脸,他不得不歪向半边脑袋,避免被吻刺.激出更多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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