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是战场。
“哥哥...”
没有痕迹。她停留片刻, 再次启程。
意外终究存在,她没算到陆临歧身边的“系统”, 更没算到,谢厌竟未死透。
因此,这些搜寻都变成了大海捞针。
研究所里, 比陆临歧更深的禁忌是:绝不能在所长面前提“自杀”。
陆临歧绝不可能是自杀。这是陆凝雨唯一的、也是全部的底气。
心口闷痛。她想起陆临歧给她找书。他总在焦头烂额的工作间隙,抽时间给她念。那声音算不得温柔,甚至带着冷质, 却抑扬顿挫。她只需撒个娇,便能享受一场养眼又养耳的奢侈。
她觉得自己像坠井之人抓着蛛丝。他们兄妹做错了什么?她又做错了什么?
但只要有一丝可能,她就不会放手。
在经历了足够多“看客”的浮生后,陆凝雨决定守株待兔。
她蹲在古意盎然的庭院里。这个世界,是她童年迷恋的玄幻小说——充斥着龙傲天与反派的宿命纠缠。
陆临歧怎么会来她感兴趣的世界?
如果他真的这么在乎自己,就不会放弃她,结束生命,到其他的世界逃避现实。
但她累了。她想赌一次,赌陆临歧会出现在她喜欢的背景里。
她赌赢了,却不敢相认。眼前的陆临歧,仿佛遗忘了所有——他在逃避。
他穿着这个世界的服饰,长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,那颗泪痣依然在左眼下方。他站在桃花树下,花瓣落在他肩头,像一场温柔的雪。
为什么带他回去?陆凝雨问自己。
告诉他:回来替我当工具人,我现在是老板,需要你连接世界的能力?
带他回去又能如何?她早已不是那个能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团团转,提供情绪价值的妹妹了。
“清道夫”是她麾下的利刃。在陆临歧回来之前,她得离开。
他爱去哪去哪。她不该再做他的“项圈”。
培养舱的液体褪去。陆凝雨跨出舱体,周围人立刻围上,血压计、采血针寒光闪烁。
“不用。”
她挥手,不容置疑的威压让手下训练有素地退开,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。三年前那个爱哭的小姑娘,如今已经能用一个眼神让整个研究所噤若寒蝉。
冰冷的舱壁残留着微凉。陆凝雨独自站着。指尖蜷缩,疲惫漫上来。她闭上眼,驱逐脑子里的胡思乱想。也许她该放弃,也许哥哥真的选择了离开,也许...
一股微弱却熟悉的感觉激起她的察觉,死水微澜。
她猛地睁眼。
房间中央的空气扭曲、坍缩。一道身影跌出,砸在地板上。好像力量耗尽,玄色的衣袍沾满了暗污。
陆临歧单膝跪地,手死死撑住地面,指节泛白、颤抖。发丝垂落,狼狈的几乎看不见眼睛。
他回来了——真实的,破碎的陆临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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