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生盯着出现在门口的两只生物,有些没回过神来,冷漠的表情掺杂着一丝怔然。
也许是有窗外的暴风雪作背景,对方静坐在这副昏暗的画面里,莫名有一种孤单又遥远的感觉,难以接近。
窦长宵不自觉地把手里的绳子抓紧了点,直觉对方并不是什么很好相处的人。
男生的目光沿着窦长宵手里的狗绳溜达到那只圣伯纳幼犬上,盯了半晌,那种雪一样冷的表情便融化了。
他怔怔地开口说:“喔哇,好大的狗。”
窦长宵:“……”
宁烛放下书和笔,从桌子上跳下来,走近一人一狗,眼睛原本是黏在狗身上的,末了,像是觉得不太礼貌,转而看向窦长宵。
窦长宵要仰着头才能看清对方,有点瘦,海中的冬季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松。
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也哑,似乎正处在变声期,问他:“你几岁?”
窦长宵回答:“八岁。”
宁烛看了看他身后,没瞧见有其他人,便问:“放假,还是台风天,你怎么在这?家里人是学校职工吗。”
窦长宵牵着狗绳,没有回答。
对方就换了一个他更加关心的问题:“这什么狗啊?好大一只。”
“圣伯纳,”窦长宵说,“四个月了。”
“四个月?”是没听过的品种名,宁烛把这名字默默记住了,低头看着那只圣伯纳,“能摸么?”
窦长宵:“嗯。”
宁烛蹲下身来撸了两把那只小狗湿淋淋的脑袋。
他扭过头,看窦长宵也是湿淋淋的,于是也探手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窦长宵倏地一僵。他很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碰到,立刻从对方手里挣开,一下子退开老远,一脸警惕。
宁烛看他这副反应,反倒来劲儿了,凑过去又薅了一把。
窦长宵后背贴着门边儿,退无可退。他拧着眉头,颇有凶相地瞪着对面的人。
“哈哈……”宁烛觉得挺有意思。
这小孩淋得跟落汤鸡似的,看人的眼神却像只小狼崽子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窦……”窦长宵下意识地要说名字,忽地记起外公说不要随便告诉陌生人名字,他犹豫了一下,“窦……”
“豆豆?”宁烛蹙眉,一脸同情地看着他,“这是你的名字,还是狗的名字啊。”
“……”
对方思索了下,也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:“我叫岑灯,灯就是电灯泡的那个灯,岑字会写吗?山今岑。”
窦长宵认字比同龄人多,且这个字不算生僻,他完全认得。
“不会写也没关系。”对方忽然笑得很臭屁,“再过几个月中考完,你来我们学校门口看,荣誉榜最上面的那个就是我的名字。”
窦长宵嘴唇动了动:“……哦。”
“豆豆,你爸妈呢?”
“我不叫……”窦长宵努力地把话咽了回去,认领了这个难听的名字,说:“他们不在。”
“不在?”宁烛挑了下眉。
这种天气,一般的家长都不会让小孩外出的。
“你不会是走丢了吧?”
“不是。”
宁烛却没信,站起身来,就往教室外面走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