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。”
刺客的动作几近无声,他像一只薮猫一样钻出了潜艇,飞快地融进了岸边的影子里。
·
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。
我今天特意趴到了客厅里,专门等在了一个能隐约看见二楼书房门的位置。
“墨提斯小姐,”阿福面露疑惑,“我要关灯了?”
关吧,我点点头,我今天睡客厅。
阿福看看被我抢到屁股下的狗窝,又看看无助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王牌。
“您有自己的房间,”老管家试图劝阻,“房间里的躺椅要更软些,毯子也更厚实些……”
没关系,我一动不动,偶尔吃点苦也没什么。
阿福知道我强硬起来谁都薅不动,于是他向我和王牌道了晚安后将客厅灯关掉,自己回房间休息去了。
灯灭掉后,王牌开始小声地哼哼唧唧。
“你怎么抢我的窝……”
“哼。”我喷气,“你,过来。”
王牌垂着尾巴,用不安的小碎步挪了过来。
我动动屁股,给他让出了三分之一的窝——刚刚还在委屈的王牌立刻欢天喜地地趴了下来,从鼻子里呼出了长长的一道气。
“你几岁了?”我打量着这个体型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的德牧。
“三岁?四岁?”王牌扭头时,那两只大大的耳朵就跟着东倒西歪了起来,“记不清了呀!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……那就是已经成年了。
……已经是成犬了,可体型却没有达到他该有的体型。
“闭嘴!”我凶他,“睡觉!”
王牌抖了抖,很乖巧地将下巴搁在了两只前爪上,尾巴一摆一摆。热乎乎的温度从它的毛毛里飘了出来,将我靠着它的那侧身体烘得暖呼呼的。
它的作息和普通小狗没什么区别,都需要大量的睡眠和休息时间。
于是王牌的呼吸很快就平和了下来,大大的脑袋也开始歪斜,直到以一个第二天醒来后绝对会脖子疼的姿势进入了梦乡。
而我还在硬撑。
其实我已经开始困了——该死的不该把王牌叫过来的,他睡得太香了——说到底,我只是个不能通过咖啡和茶水提神的边牧,硬是熬上一整晚的难度相当之高,我就没期望自己能撑到天亮过。
但撑不到天亮也无所谓,确认我入睡前有没有人往书房里走的话,至少能给我点头绪。
我就这么熬过了前半夜,当我开始眼皮打架,脑袋也控制不住地下垂、下垂、再下垂,直至压到熟睡的王牌的天灵盖上时,我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。
——可我真的太困了。
我艰难地睁开眼缝,想要努力看清那个大半夜不睡觉,悄悄走进了书房的人。
短发,不太高,似乎穿着套能够有效掩饰身形的外衣。
是卡珊德拉。
我抽抽鼻子,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将眼睛合了起来,压在王牌的脑袋上安然入睡。
——在我的预期中,明早起床后先吃个早饭,然后跑到书房那里开始嗅嗅嗅嗅嗅,再次确认和检查气味是否有所变化。检查完后去拱莫名其妙睡得很熟的弟,闻闻他身上的味道,再把他踹下床。
我不急着扒布鲁斯的小秘密——如果是妈妈和爸爸在这里,她和他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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