梗住了。
说来也怪,他明明要好多话要说,想说,可落到笔尖,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,说什么了。
“唉。”
常青青在外间听到主子叹气,也跟着叹了口气,恨不得立刻长双翅膀乘风至黔州把世子接回来。
窗外响起犬吠,是雪球的叫声,旋即院门打开,这大半夜的谁敢擅自开逢春院的门?
常青青快步走到寝屋门前,开门出去一望——
岁暮天寒,夜如墨河,男人迎风冒雪归家。
“——世子!”
“哐啷!”
燕冬翻身下床时撞翻了炕桌,墨汁洒了一被子,他不管不顾,疾步冲了出去。
常青青连忙侧身让开,燕冬冲出门,撞进来人怀里,力道之重,让来人后退了半步。
燕颂抖开斗篷裹住怀中的人,腰被勒出了痛意,他没有说话,只是摘下了右手的指套,用不那么冰冷的掌心捂住了燕冬的后脑勺。
燕冬浑身一抖,使劲嗅着那股熟悉的石叶香,他闻了好多年的味道,幼时雷雨夜的安抚,后来昼寝时的依靠,是无论何时都能让他安心的存在。
他紧紧咬着犬牙,哆嗦着,“哥哥,我在做梦吗?”
燕颂蹙眉,“没有。”
他指尖微微用力,插|入浓黑的发间,语气轻缓有力,“不怕,哥哥在这儿。”
第3章 怀抱
燕冬憋闷了几日,见到燕颂后终于嚎啕大哭。
他小时候常这样哭,嗓子眼一打颤,惊飞满院的鸟,小脸皱成一团,哭时像爆汁的粉桃子,燕颂替他擦脸时,总是惊疑这孩子是水做的。长大后倒是难得一见,也就搬院子那次和燕颂重伤那次这样放肆嚎啕过。
被子被弄脏了,两人坐在外间的榻上,燕颂一手扶着燕冬的背,一手接过常青青递来的白裘,将燕冬裹成一只哆哆嗦嗦的雪人。
常青青见燕颂摇头,便没去准备热茶,去里间收拾床榻去了。
燕颂耐心地等趴在肩上的人哭累了、声儿小了,才说:“你猜我收到飞书时,身在何处?”
燕冬抽噎着,闻言迟缓地打开脑袋里的山河图,猜测道:“是潞州吗?”
他抖着哭腔,软绵绵的,像融化拉丝的糕团,还是咸口的。燕颂被迎面塞了一口,嗓眼发黏,发堵,但抚背顺气的手没停,说:“怎么猜得这么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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