蓉面。
燕冬察觉到那目光,若是从前必定要立刻回视,可是如今不知怎么地,他竟选择了假装不知,睫毛扑闪着,像羞赧的蝴蝶落在心?尖,轻轻地泛痒。
燕冬这里买一点那里买一点,和宝两?手都堆满了,当?午是暗卫,手上得?随时空着,正抱臂杵在一旁。常春春见那俩主子都把心?思放在对方身上了,没得?指望,便走到柜台前继续跟掌柜报了一串点心?名字,都是府上的口味。
“很?辣么,”燕颂瞧着燕冬的脸,“脸红红的。”
“啊?和以?前一样的,”燕冬心?虚地扯了个小谎,“店里暖和,闷的,待会儿出去吹吹就好啦。”
燕颂没有?起疑,随口闲聊般,“三皇子府上的饭好吃吗?”
燕冬凑到燕颂手边,喝了口核桃露,说:“还是以?前那样。”
“哦,”燕颂说,“怎么突然去他那儿了?”
燕冬反问:“我不能去吗?我以?前也去。”
“避而不答,有?鬼。”燕颂挑眉,“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?”
“少污蔑我,”燕冬理不直气很?壮地说,“我这几天可乖了。”
说罢就绕过燕颂,噔噔噔地跑了,摆明了是心?虚,燕颂失笑,转身跟了上去。
马车停在一旁的巷子口,充当?车夫的亲卫推开门,燕颂跟个讨债的似的,撵着燕冬上去,把人挤在角落里,好似有?点伤心?地说:“我们?冬冬长?大了,都不跟哥哥说实话了。”
“哎呀!”燕冬受不了这套,立马很?没出息地老实交代了,当?然隐去了三皇子怀疑自己的那一段。他说着主动凑过去,“我不想?你和那个乌碧林沾边,但是三殿下好像不想?管。”
“他管不了,除非把人杀了废了。”燕颂说。
“倒也不必要人性命。”燕冬烦恼地啃了口兔丁,没个正形地倒在燕颂肩头,枕着他,颇为感慨,“他们?夫妻好像没有?一点情?谊。”
“天家夫妻,不奇怪。”燕颂淡声说,“皇后当?初选择乌碧林,也只是看中她祖父是乌尚书?而已?。”
天家夫妻,天家夫妻,燕冬琢磨着这四个字,突然问:“大哥,你以?后想?娶什么样的妻呢?”
他竭力?克制着语气,甚至艰难地堆出一丝笑意,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,没人知道他的心?悬得?老高,浑身的气口都堵着。
燕颂垂了垂眸,说:“没想?过。”
“你要终身不娶吗?”燕冬故作轻松,“哪怕爹娘许,旁人也不许的吧。”
燕颂问:“旁人是谁?”
“陛下呀。”燕冬玩笑似的,“你不是说,你就是那个四皇子吗?若是你姓了赵,是不是也要娶一个权衡利弊后的妻?”
哪怕是玩笑,燕颂也不敢再把人逗狠了,便说:“我带个人回来你都受不了,哪日当?真要娶妻,你岂不是要拆家?”
“拆家算什么呀,”燕冬轻声说,“何况我拆家就能阻拦你吗?不能吧,从小到大,你要做的事情?好像就没有?人能阻挡。”
“小没良心?,”燕颂翻旧账,“我饶了你多少次?家规都要成摆设了。”
燕冬笑起来,头发蹭着燕颂的脸和脖颈,又疼又痒。燕颂没有?躲避,听?他嘟囔,“那是你疼我,才饶我,你要疼我,就得?饶我,你自愿疼我,自愿饶我,所以?不能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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