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燕姰坐在一旁的绣墩上,小几上放着笔墨册簿,正?酌情修改药方。
“陛下,您不能如?此无情, 将臻儿困在府里一辈子,”德妃哭诉,“这是要他死啊!”
“他做了找死的事儿,却没?有死,朕已然宽容,你还?要如?何?”承安帝说。
“陛下宽容,可旁人?未必!”德妃哽咽,“他的兄弟,无论是谁, 谁肯放过他?”
“只要他老实安生,朕自会保他安乐富贵地过完下半辈子, ”承安帝看了德妃一眼,“你也一样。”
德妃连连摇头,说:“那来日呢?”
来日,说的便是等这把?龙椅换了主人?的那一日, 大雍的新主子真的会如?陛下宽容吗?
“他想靠着那些隐私密辛拿捏百官,可他失败了,如?今百官不会忌惮他,只会打心里排斥他、提防他,谁都不会再真心臣服于他。”承安帝摇头,淡声说,“你想让臻儿出来,可你不明白,他出来才更危险。”
德妃说:“只要陛下有心保臻儿,谁敢让他死啊!”
“他在府邸中不也一样?亦或是说,”承安帝稍顿,“朕一定要放他出来,再让你们娘俩玩一出上不得台面的蠢把?戏?”
“臣妾……臣妾没?有这个意思?。”德妃央求,“臣妾自愿幽禁终身,可臻儿还?年轻,就这么关在府里一辈子,他怎么受得了啊,陛下!”
“他若能学?着把?心往下放一放,就能随遇而安,可他若仍然想着出来争,那就是困着自己了。”承安帝说,“金口玉言,不得更改,你回?去?吧。”
“您是天子!”德妃攥紧榻沿,嘶声道,“只要陛下愿意,就能放了臻儿,谁敢说什么啊?”
“朕说了,他如?今待在府里才最安全。”承安帝有些厌烦地阖了下眼,“何况朕老了,不是吗?”他作?笑,“否则你们也不敢闹出这样的事儿来。”
承安帝的确老了,自二皇子赵臻出事,他仿佛更苍老病弱了,御医院的药治不好他。近来雨雪放朝,连文书房议事也是由几位文书房行走代为主持。
燕颂就是其中之一,最年轻的——承安帝重用燕颂,从不曾遮掩。德妃仰头看着承安帝倦怠的神色,突然说:“陛下是将儿子们都当成登天梯,供着那一个人?爬上去?吗?”
燕姰握笔的手微微一顿,但那只是一瞬间不到的异常罢了,没?人?发现。
吕内侍一直站在离承安帝最近的地方,闻言掀起?薄薄的眼皮,瞭了德妃一眼。
“你说的是谁?”承安帝看着德妃,语气平静。
“这些年来,陛下心里念的、想的又是谁?”德妃偏头,看见了那棵炕桌上的红豆树木雕,“红豆相思?,陛下当真痴情啊!”
吕内侍轻声说:“陛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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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安帝没?有任何旨意。他看着德妃痴怨的面容,温声说:“你都忘不了她,何况是朕?”
“……”德妃表情狰狞了一瞬,“臣妾忘不了她,是因为臣妾厌恶她嫉妒她!”
“你是金尊玉贵的女子,她不过是早早就埋在地下的一缕枯魂,你的命比她好,何必嫉妒?”承安帝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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