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早些回?江南,远离纷争。或者说,”文心?笑了?笑,“您其实是扮猪吃老虎,也想帮谁一把?”
他这样说话,崔玉不怒反笑,说:“看来清莲话里有话。”
文心?垂眸思忖,崔玉也不着急,抿着茶等了?他片刻。
终于,文心?还是开了?口,“我同寝有一个考子,是秦州人,秋试在当地?排名最低,头一日来的时候忧心?忡忡,很是紧张忐忑,中间甚至还找大夫开了?安神静心?的方子。可就在昨天夜里,此人从富文楼回?来后与我们围炉探讨文章时,我发现?此人心?情大变,不仅十分舒畅,谈及应试文章时更是侃侃而谈,很有自信。”
崔玉轻轻敲了下桌子,“清莲此话何意?”
“不仅是他,今日我与同窗叙话时,他也与我说起自己同寝里有类似的考生,而且十分巧合,那人也去过富文楼。”文心?看向崔玉,“小郡王聪慧,应当明白我的猜测是什么。”
“你想说,富文楼在做春闱的营生。”崔玉摩挲茶杯,“这事儿?太大了?,清莲为何与我说?”
“能做这种营生的人必定位高权重,说不定还会?牵扯出?哪位天潢贵胄,此事危险,但春闱是天底下读书人都盼着的事,为国?择才,岂能鱼目混珠?所以我在犹豫,我辈不惜死,但如今难就难在没有证据。”文心?看向崔玉,“小郡王若想入朝为官,这是个契机,且看您愿不愿意用。”
崔玉说:“怎么?说?”
“您若愿意,便请立刻着手查探,您若不愿,”文心?微微抿唇,“我也想好了?,去雍京府向王府尹禀告,他是读书人出?身,在职权之内又不与哪方交好。结果如何,我一力承担。”
“清莲是个有心?人。”崔玉合扇,轻轻敲在文心?手上,“你且勿惊,此事我来请人证实。”
文心?垂眼,看了?眼搭在粗布袖口上的那柄洒金扇,说:“好。”
“富文楼?”燕冬站在窗前,看了?眼对面?的三层小楼,“什么?来路?”
“富文楼的掌柜、营生都记载在上,下官看来没有任何问题。”一旁的任麒呈上一本簿册。
燕冬翻了?翻簿册,“啪”的合上,没有说话。
“今夜考院就要开门了?,”任麒犹豫地?说,“您看,此事要不要先向陛下禀报?”
“事儿?太大了?,没有证据到?了?陛下跟前怎么?说啊,难道就说探子发现?富文楼里有不明人士出?没,接触考生?接触考生犯了?哪条律法?可这不说,出?了?事儿?就晚了?,难啊。”燕冬拿扇柄敲了?敲肩膀。
的确如此,涉及春闱公平不是能儿?戏的,若是捕风捉影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审刑院的笑话,再被有心?人一挑拨,审刑院就是自找麻烦。偏偏大事上丝毫风声都不能忽略,方才任麒收到?消息时也担心?将此事禀报燕冬后,燕冬是否会?重视。
“这事儿?不能马虎,也不能冲动,”燕冬说,“至少要先拿住一点证据,证明咱们不是疑神疑鬼,然后立刻上报御前。”
任麒颔首,说:“先抓人?”
“捉贼要拿脏。”燕冬回?到?圆桌旁落座,“找人把鱼给我钓上来。”
“是。”任麒转身就要去挑个自己人,才出?两步却被燕冬拦下,“且住。”
“与春闱有关的营生是掉脑袋的罪过,卖方不可能和不知深浅的买家做生意,找人假扮考生怕是行不通。”燕冬晃了?晃扇子,“要找真考生。”
任麒犯难,这时候去哪儿?找一个又能相信又能临危不乱做戏的真考生?
有句话叫什么?来着——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。这头正犯难,那头崔玉闻声赶来,门前的校尉传了?话,燕冬首肯后就把小郡王请入雅间。
“哟,”燕冬揶揄,“这么?早就饿了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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