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?累啊,燕冬说:“我陪你?。”
“下雨呢,别来回折腾了。”燕颂叫值夜的打水进来,哄着说,“早上议了事我就回来。”
“别急别急,你?先回宫好好躺躺。”燕冬抬手摸燕颂略显苍白的脸,心疼地?说,“就不能换个地?方议事吗?”
“大伙儿不住一个地?方,很难谁都方便,且部里有几位齐心的老臣,老胳膊老腿儿的,突然折腾他们做什?么?”燕颂揉揉燕冬的脑袋,哄着,“一旬一次,议的都是要?紧事,能不耽搁就不耽搁吧。”
燕冬说:“好吧。”
亲卫提了热水进来,燕冬走到面盆架前搅了方热帕子,转身一抬手,不太熟练地?帮燕颂擦脸,笑着说:“从?前都是哥哥帮我擦脸。”
帕子轻柔地?描摹轮廓,从?眉眼擦过,那双眼睛露出来时,帕子停下了,拿着它?的人微微歪头,痴痴地?说:“哥哥真?好看。”
不只是相貌的好看,还是这个人好看,好看到燕冬的心坎儿去了。
燕颂被?弟弟痴迷而热烈的注视着,眼皮微微发烫,他清了下嗓子,正?要?说话,就听门外响起一道脚步声。
“殿下。”亲卫快步走到门口,“属下有要?事禀报。”
燕冬回神,转身把?帕子浸入水中,燕颂站在原地?,头也不转,“进。”
门外的亲卫进屋,在帘子外禀报:“殿下,乌家出事了,乌尚书……没了。”
“什?么?”燕冬猛地?转身,下意识地?看向?燕颂,却见燕颂只是叹息,并无丝毫惊讶。
他突然想起燕颂先前说的那句话。
一波万波,此事还没完。
乌卓冒天下之大不韪,死罪已定,可?对乌家的处置还没有敲定,今日刑部要?议论的头一件要?事就是。乌尚书此时服毒自绝,其一是教子不当、无颜面对朝臣和天下读书人,其二就是向?宫中求一份情面,想保住家中亲眷。
燕冬没有再睡,换了身干净的素色衣裳就乘坐马车去了乌家,他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,乌家已经换上白绸丧幡,一片哀声。
但前来吊唁的人并不算多?,毕竟乌家如今境况危险,哪怕躺在棺椁里的是两朝重臣,他们也要?掂量掂量,怕沾上一身腥。
管家将燕冬引到灵堂,堂上跪了一大片,哭声接连不止,乌盈的母亲接连遭受打击,如今卧病在床,乌盈和乌晴宜跪在最前面,向?来往宾客致谢。
燕冬和乌盈相识了十几年,从?前他觉得这是雍京最动人的黄鹂鸟,往来自然间,可?今日再见,乌盈明?明?举止有礼、毫不失仪,甚至没有落泪哀哭,却让燕冬心里一酸。
他太静了。
当午和两名审刑院校尉都带着刀,不好上堂,就在阶梯上站定了。
一声唱喏,燕冬与和宝敬香,燕冬更是行了跪礼,他是乌尚书看着长大的孩子,从?前乌尚书指导过他的文章,此时也未着官服,行此大礼不算出格。
亲眷行礼,燕冬捧手回礼,走到乌盈面前,蹲下看着对方,“若冲。”
他斟酌一瞬,到头来只能说:“节哀。乌老在天有灵,莫叫他忧心。”
“多?谢。”乌盈扯唇,露出一记笑来,“祖父这些时日总是不大好,我心里早就料到了,人都有一死,本该顺其自然,唯独一点,祖父不是病故,而是自尽,他老人家死前必定羞愧不能自已,我……”他痛苦地?闭上眼睛,颤声难言。
燕冬跟着红了眼睛,正?要?说话安慰乌盈,却见前头迎客的管家急匆匆地?跑回来,凑到乌盈面前说:“公子不好了,外头有人来闹事啊!”
在这种日子闹事,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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