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记得,”燕颂环抱着燕冬,揉他的后肩,哄着说,“那我先走了?”
燕冬闻言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勉力睁开眼睛,瞧见案几上的香漏,果然?晚了。他明白是自己黏人,把燕颂起床的道路拦住了,有点不好意?思,跟着撑起上半身,“我给哥哥拿衣服……”
话未说完就?被燕颂摁住,拿锦被盖严实了。
燕颂早已利落地出?了暖被窝,坐在床畔说:“瞧你睡迷糊了,哪用得着你拿?”
燕冬在燕颂的眼神命令中?乖乖躺平了,只得叫人进来,吩咐说:“把博古架第二层那个剔红盒子里的东西拿来。”
内侍轻声应下?,去?了,燕冬打了个呵欠,饧眼瞧着坐在床畔洗漱的人,说:“给你做了对暖耳,要戴的,别嫌麻烦。早上风寒露重的,别冻伤了耳朵。”
当午的日录里没提过这茬儿,必定是燕冬回家去?陪崔拂来那几回里做的。燕颂漱口擦脸,俯身给燕冬掖了掖被子,说:“我们冬冬现?在说话有股子别样?的味道。”
离得近,燕冬脸上热乎乎的,小声说:“嫌我唠叨呀?”
“没有。”燕颂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,思忖着说,“不知?如何形容,偶尔听着不似冬冬,倒有几分?哥哥的味道了。”
燕颂起身去?梳头束发?,燕冬打了个滚,侧躺着向外,懒懒地说:“我像你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“瞧这孩子,果真没睡醒。”燕颂温声说,“此?处的‘哥哥’指的是兄弟里的兄,不是我。”
俄顷,燕颂更衣罢,内侍也将那紫貂暖耳拿了过来,他细细瞧了瞧,素锦带子上没有成套的绣样?,倒是正正经经地绣了只小肥燕子。
“这小肥燕子指的是谁?”燕颂走到床畔坐下?,要燕冬替他戴暖耳。
燕冬一面听话,一面说:“当然?是我呀,这是我的标志,相当于徽印了。”
他帮燕颂戴好暖耳,细致地理了理位置,“紧吗?若是紧就取下?来,再改一下?。”
燕颂试了试,不紧,握住燕冬的双手反扣住,俯身亲了亲燕冬有些红肿的眼皮,轻声说:“再眠会儿就?起来用早膳,有你喜欢吃的乳粥和羊肉笋包,别赖着赖着就?该午膳了。”
燕冬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你用了再走吗?”
“这会儿不用了,待会儿议完事再用。”燕颂怕燕冬不用早膳,便说,“你要是起得来,届时就?来陪我,咱俩一道用膳。”
燕冬果然?上当,“嗯,那我估摸着就起来。”
“乖。”燕颂亲亲燕冬的鼻尖,又说了两句,便先快步去?文书房了。
燕颂到文书房的时候,各部堂官和要紧衙门的堂官正在议事,见了他纷纷一愣。
都是京城里的老?熟人了,各自放在外头的习惯还?是非常熟悉的,譬如这么多年了,他们就?没怎么见燕颂戴暖耳。
暖耳舒服,冬天能保护耳朵,但好比冬天的围脖手套,利落的人带着总嫌它们碍事。燕颂就?是个顶顶利落的人。
但他们转念一想,十月打围的时候听说燕大人就?戴着满山的貂啊兔啊狐狸的霍霍……哦。
燕颂在龙椅上坐了,取下?暖耳轻轻地放在膝上,温声赔罪说:“朕来晚了,诸卿莫怪。”
燕颂从来就?这样?,待人疏离却有礼,这是他的教养。他是个高门贵公子,却不耽误做个阎王罗刹,他把审刑院使做的那样?好,使起残酷血腥的手段来眼睛都不眨一下?。
如今他做了皇帝,平日对待臣工们也是温和宽厚的,从不随意?苛责、轻慢了谁。譬如前几日宣召要外放的一批年轻新官来御前训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