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这一下,也算是让陈绪思和他相互见个面。
程拙似乎愣了愣,可没有推辞也没讲客气,往台阶上迈来两步,走到桌前,就大剌剌地坐下了,走流程般朝徐锦因和面前的早饭说:“谢谢阿姨。”
程贵生亲自把一条豺狼引进了家,胸中窝火无处发泄,只能摆出那副更加沉闷的死相,拿上两个包子就出了屋子。
徐锦因什么都不清楚,顶多为他们做做表面功夫,随他去了。
但她发现,今天陈绪思在桌上吃饭时的脸色也不对,立即就问:“小绪,你怎么了?昨天几点睡的,怎么这么没精打采。”
用筷子拨弄了两下碗里的皮蛋粥,陈绪思说:“昨天做数学做得太晚,忘了时间,晚了一个小时才睡。”
徐锦因皱了皱眉:“那岂不是一点多才去睡?以后一定不要弄这么晚了,不然第二天精神不好,还不是耽误了时间,还弄坏了身体。”
陈绪思含糊说:“嗯。当时你们是不是睡了,我还总感觉外面有人,不知道什么动静,就没睡好。”
这栋房子里里外外唯一的变量就出在程拙身上,他睡不好的原因实在好找。
程拙仿佛就是一位食客,正认真品尝着徐锦因的手艺,闻言也只是抬了抬头,慢悠悠盯着陈绪思的脸。
陈绪思肤色白皙,眼睛颜色黑白分明,鼻梁挺秀,乍一看长得确实是乖。不过目光一直往下垂着,眼睑的轮廓线看起来狭长冷淡,心情很不好。
徐锦因一听,也不怕直接问程拙:“小程,你昨晚是不是也睡得晚,出来走动了?”
程拙把目光从陈绪思脸上移开了,说:“凌晨一点以后?”
不等陈绪思确认,他居然承认了,没有反驳:“是,我忘了,当时出来抽了根烟,我的问题。”
徐锦因说:“好了好了,没事,第一天大家肯定都还不太适应,总有个过程。程拙,你以后动作还是尽量稍微轻点。陈绪思,做卷子不要再做到那么晚。”
程拙无所谓地答应:“可以。”
陈绪思反而停顿了一下,抬眼看向程拙。
他们都知道不是凌晨一点,程拙也根本没有走到这边来过。
徐锦因感觉到氛围有点不对劲,没有继续再说什么。等陈绪思喝完了粥,拿上一个鸡蛋出了门,她送到院门口,看着他坐上了车。
二手雪弗兰的外表凹凸不平,车窗凹槽里有许多灰尘,陈绪思挺直着背坐在里面。
徐锦因便扶在车窗边,当着程贵生的面说:“昨天晚上妈妈跟你说过了,对不对?还是,你就是想让他搬走?如果实在接受不了,妈妈会想办法。”
她问得很突然,却准确地看出了陈绪思之前的想法。
但现在陈绪思沉默了一会儿,摇头改口说道:“没有,我只是不习惯,没睡好,妈妈。”
徐锦因叹了口气,摸了两下他的脸颊:“你们一个两个,真是……好了,你就当他是一个外人暂时来借住,两个月后就会走,走得远远的。以后不理他就好了。”
她又叮嘱了几句。
车子开走了,徐锦因转身回屋。
这时候的程拙也已经离开客厅,桌子上不见人影。
徐锦因拧着眉头望了一眼侧边的那扇门,有些烦闷又发愁地坐回椅子上。真是奇了怪了,明明最不待见程拙的应该是她,可现在除了她,居然一个个都这么大的意见。
按理来说,陈绪思不该对一个没接触过的人这么反感,当年他对程贵生都不是这样,哪怕对方是个陌生人,那也能算他半个哥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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