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锦因说:“小孩子嘛……对他来说也太突然了,肯定会有点不适应。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,学习为重。这段时间他跟我说了,你除了接送他,一般都不在家,影响不到他,他能有什么意见。”
现在程拙刚帮她解过接送小孩的燃眉之急,她说话忍不住更亲和客气。
程拙居然还要继续说:“那程贵生呢。”
徐锦因看了他一眼,面色变得有点严肃:“那是你们之间的事,阿姨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?因为什么恨他?有时候做家长,难免有些苦衷,他应该还是顾念你的,否则不会求我。他也答应我了,在你住在这里的几个月里,不会再跟你起冲突。”
程拙默默地听,勾着一边嘴角,带着微不可察的嘲讽。他说:“阿姨,不是这样的。我不恨他。两个月后该解决的应该都会解决掉。”
徐锦因欲言又止,说:“你回来找程贵生有自己的想法,这些我管不了。之后就算我留你,你肯定也待不长久,是要走的,我只希望只要你还在家里,就别当着小绪的面闹得太难看,好吗?”
她操持一生,已经年老,对程拙如此已经很难得,作为母亲提出这样的要求,无论程拙是不是真心,当下都点了头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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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程贵生远在项目工地上,接送陈绪思的活儿又不用程拙做了,他其实已经没必要在这边多待。
陈绪思应该也巴不得他赶紧走。
程拙落得清净,回到房间拎起垃圾桶里的袋子,晃了晃里面丢掉的那些卡片。
没办法,程拙这模样和气质,一看就不能是二十四孝好男人,谁都把他当目标客户,塞来的小卡片跟雪花片一样多。陈绪思趁他不在偷偷进来,估计就看见了这个。
程拙从桌下拎出那只装着换洗衣服的包,打开夹层,看了看里面一直装着的刀具和绳子。
他确实改了念头。
没过一会儿,他出了门。
徐锦因在客厅里看见这一幕。
“小程,这么晚了又出去?”她走到门口,还是出口问道。
程拙停顿片刻,笑着点头:“朋友找。”然后一身轻松地拎着包走了。
徐锦因见过那只包,一时间愣在原地,仿佛噎着了。
从程贵生的口中,她知道程拙动过手了。
她这些天在外当然也不能放心,无数次考虑过,将陈绪思托付给了一个刚见过没几天的人,会不会太鲁莽。她每天都会打电话问陈绪思家里的情况。可陈绪思不乐意多提,语焉不详,只说程拙不在、没事。徐锦因琢磨了很久,打算自己回来之后就跟程拙好好谈一次,最好商量着让他找份稳定工作,从此改邪归正、认真生活。
谁知现在根本不用多谈,程拙自己先走了,走得干脆利落。
夜色已深,知了的叫声惹得人烦。
徐锦因拿着程拙还回来的车钥匙去接陈绪思,摩托车还是停在老地方。
陈绪思下了晚自习,跟着黑压压的人群走出校门,却没有往摩托车扎堆等待的那边去,而是独自朝人更少的那个巷子拐角走。
那边的花坛里有颗树影婆娑的小枣树,旁边的路灯坏了,只立着根光秃秃的柱子。程拙不喜欢跟那些爱唠嗑的家长们扯谈,通常一个人靠在这根柱子下等。
陈绪思还没有走近,就发现不对劲。
他没看见那里停着的摩托车,也没有看到程拙高大显眼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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