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没关系,妈,”陈绪思干巴巴地说着,“反而是程叔叔,你不觉得他——”
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程叔叔那天没来接你也情有可原。”
陈绪思和徐锦因对视了一眼,感觉她这些天下来有些憔悴,于是点点头,为了让她安心,还笑了一下。
然后就心不在焉地回房间了。
徐锦因这晚接着上楼,早早躺回了床里,一来她没休息够,年纪大了,早就没精神了,二来她不想让陈绪思坐面包车上学,明天早上还得早起。
半夜十二点,夜深人静,陈绪思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,知道妈妈已经睡了。
可他毫无睡意,站在露天台阶上,推开程拙的房间门时,简直无法忍受那木门的嘎吱声。
做贼的感觉更重了。
陈绪思立即关门站定,胸口一起一伏,举着手电筒,用最微弱的光亮在里面照了一圈。
屋子里不可能大变活人,但陈绪思很快发现,房间里少了一件最重要也最明显的东西。
那只唯一属于程拙的旅行包不见了。
陈绪思是该高兴的,因为他最看不惯、最讨厌的程拙,也同样来去匆匆,就这样迅速地消失在了他的家中,连告别都不需要。
陈绪思往里走了两步,手指扣着手电筒的开关,突然眼前一黑。
他自己把自己吓得一弹,怕惊动徐锦因,也怕这样的黑暗。他摸着黑,就这么很慢地在床边坐下,发呆似的不动了,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第16章
陈绪思有时候很讨厌别人或自己作出的某些牺牲。
比如徐锦因不让他一个人去搭车,说是浪费钱,坚持在大清早骑摩托送他去学校。比如陈绪思不想跟妈妈吵架,不想让她生气失望,最终妥协,坐上了车后座。
陈绪思变得很安静,安静地听徐锦因唠叨生活和学习上的事,给与回应后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。
有些不该说的话如果说给大人听,非但不能解决问题,还会自寻烦恼。
其实这只是回到了从前。
十几年来,程贵生不在家时,徐锦因都是这么接送陈绪思的。他也觉得这才正常。那个容易生气的,毫无遮拦地对程拙挂脸色的,跟程拙说过很多废话的陈绪思,才是颇为放肆又少见的存在。
现在车速远不如程拙开的时候快了,陈绪思到校的时间恢复到了六点五十。
之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,都是如此。
不是几天的事情,这半个月,程拙一次都没有回来过。
陈绪思已经可以在大白天打开那张门,看着里面空空如也,桌子上的烟灰缸空了,垃圾桶也空了。只有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徐锦因等会儿临时要晒出去的东西。
程拙是再也没有回来过,也许真的在烟花厂的职工宿舍里住着,也许和那天在手机店里一样,碰上一个小弟小妹就有了去处。
反正这个地方他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
陈绪思咬了咬牙齿,就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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