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拙说:“不耽误你,但我想知道,你怎么说服你妈妈的,嗯?”
这是在家里,而陈绪思好像也成了那个被蛊惑的人。
他莫名紧张,有种做贼心虚的味道,心脏咚咚直跳的熟悉感涌上发干的喉咙口,眼睛往楼上亮着的窗户那儿看了看。
陈绪思挤着嗓子说:“你不是已经用拳头说服了你爸,也用伪装说服了我妈么,所以还用得着我去说服什么吗,哥哥。”
程拙定定凝视着他,半晌,笑了笑,说:“我这是在满足你的要求,不让你白白主动来找我一趟,好吗。”
道德标兵的警报仿佛瞬间被拉响了。
陈绪思滚动喉结,一下抽出自己的胳膊,往后退了一步,和不怀好意的程拙拉开了距离。
程拙说:“你还害怕我啊?”
陈绪思看向了他,没有点头,但也没有摇头,最后说:“无论你要做什么,你都不能骗我。”
程拙回房之前倒是点了头,拍拍陈绪思的胳膊,笑道:“不骗你。”
从这天起,程拙就还和从前一样,住回了侧边的单间房间里,和陈绪思同在一个屋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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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连晚班都不用上了。陈绪思忍不住问了才知道,程拙已经不在烟花厂干了。他答应项余成,就留在南片区,搁台球厅里谋了个闲职,有空去打打台球就行,顺便镇镇场子。
陈绪思想起程拙教人打台球的模样,暗暗轻嗤了一声,接着头也不回地背着书包进学校。
他们每天早晚各见一面。
程拙继续负责起了接送陈绪思上下学,直到高考结束。
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的一霎那,云桐夏天的太阳还斜斜挂着。
陈绪思跟着黑压压的人流走出考场,被周围的氛围感染着,好像真的有着可以和过往人生说再见了的感觉。他已经过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关考验。
当见到徐锦因,回答妈妈考得怎么样的时候,陈绪思一如既往,可以很有把握地说挺好的,分数不会和模考月考次次第一时有太大差别。
然后陈绪思什么都不用学不用写了,没躺多久却开始觉得无聊。
他忍不住观察家里其他人的动向,看着程拙上午出门,晚上回来,似乎已经完全习以为常。
其实现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跟程拙抬头不见低头见。
比如还在带伤休病假的程贵生。他厉声拒绝程拙的照看,除此之外,却只剩战战兢兢一般,几乎从不出房下楼。因此,徐锦因为了受伤的程叔叔,大部分时间同样也在家,哪怕有事外出,也会让陈绪思暂时在家里照应着。
这样漫长的暑假对陈绪思而言,毫无欣喜可言。
他哪里也去不了,还是最讨厌暑假,有时候在饭桌上遇见程拙,或者在程拙出门前对视两眼,都会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冒出来。
转机在一个星期之后,程贵生休完病假打算回工地挣钱了,陈绪思答应了妈妈的建议,通过舅妈介绍,去了县城唯一一家看起来比较上档次的中西餐厅兼职服务员。
比起一直闷在家里催生怨气,陈绪思甘愿出来“体验生活”。
值得庆幸的是,餐厅里至少冷气充足。
陈绪思穿着服务员统一着装的挂脖工服,一边擦餐具摆水杯,一边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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