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昨晚,他现在的内心其实非常平静,仿佛陷入人格解离,能看见自己的身影随人流起身,站在长长的队伍里,然后终于上了火车。
陈绪思对此有过怀疑。
有一段时间,他确实猜测自己得上了抑郁症。但也只有那一段时间的感觉比较严重。他只去过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两次,后来似乎自然而然好转了,所以他那也肯定不是抑郁症,而只是长期情绪抑郁低迷。
陈绪思还是会经常觉得自己挺好的,如愿在北京上大学,遇到了很好的室友同学,老师朋友,还有领导长辈。而回了云桐,有总是关照他的项余成,有时不时找他聊天的马飞,还有南片区那一帮乐意跟他玩的混混兄弟姐妹。
如当年那个老先生骗子所说,他还真有文曲照命之相,在读书求学之上,遇到的烦恼都不叫真正的烦恼。关于陈绪带给他人生前十九年的枷锁,也在四年前,就已经彻底了结松脱了。
陈绪思觉得自己很好,一切没那么差。
不过当他身处摇摇晃晃、昏昏暗暗的车厢里,因为火车不断穿过隧道,手机没了信号,他无法接到许临风的电话时,许临风显得不这么想。
许临风和他当了四年的同学兼室友,算是他后来上大学后最好的一个朋友。
他其中一次去看心理咨询,就是许临风陪着去的。
在这次陈绪思说要回老家之前,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里,许临风就感觉他又回到了那种抑郁低迷的情绪里。
陈绪思不像是会做傻事的那种人,但关心则乱。
前几天他们通了电话,陈绪思语焉不详,说还要待在老家,等跨完年、甚至过完年才回北京,又说打算去旅游休息休息。他再三追问是去哪里,好让大家都安心,陈绪思才说,要去一趟北海。
许临风知道他和他妈妈关系堪忧,也在大学的一次酒后聊天里,知道他在上大学前,就有过一个前任。那个前任,并不是女生。
一个人无法忘记在最青春年少的时候,遇见过的心动的人,经历过的那些轰轰烈烈,他能理解。
谁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。
连陈绪思也不能例外。
许临风当然也清楚。
他们都是实习生,前段时间已经跟完一个大案子,拿了奖金,后续工作安排还没下来,学校里又有毕业论文和各种杂事要忙,或者有其他情况,跟实习单位都很好请假。
许临风昨天已经请完假,审批都下来了。
他在动身离开北京的路上给陈绪思打电话,一连几个都没有打通。
陈绪思在卧铺外面的小窗口坐了一会儿,等到天光透进车厢,才起身回去拿起手机,看见密集的几个未接通话,很快拨了回去。
“喂,临风,怎么了?”
他缓缓走出去,还是坐回过道的椅子上,低声对手机那头解释说:“我在火车上,信号不好,又没有把手机放在身边。”
许临风即将登机,在机场大厅里听着耳边轰隆隆的声音,隐隐皱眉:“你怎么坐的是火车,从你们那里去北海,应该要十几个小时,不会累吗?”
陈绪思笑了一下:“是卧铺,有什么累的,一年到头也坐不了一次长途火车,就当新体验了,”他无所谓地耸肩,不过许临风当然看不见,“我以前还坐过十几个小时坐铺,你信吗?”
许临风说:“信,你说的我什么时候不信。不过告诉你一个消息,希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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