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尊佛像的眼睛,为什么总是那样看着它?
为什么看似没有将它放在眼里,然而无论它飞到哪里,这只张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皮,都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,带着那种虚伪的慈悲,彷佛它只是一只不自量力扑火的飞虫!
如果苗云楼能听到龙王的心声,一定会亲切的告诉它,乐山大佛慈悲为怀,只是它自己做贼心虚、疑神疑鬼而已。
然而龙王不认为自己行事有错,更不理解古佛都为百姓做了什么,见状对龙长吟一声,龙爪狠狠扣向身下的男人,从中更紧更急的汲取着力量!
“那是……河导?”
丁一修此时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,站在几人身后,看着龙王和古佛的对峙。
他整晚都在此地备用,基本没有参与都江堰的建设,一出来便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,大惊失色之下,忍不住面色麻木,吞吞吐吐的低声怀疑道:
“河导不是龙王阵营中的人吗,怎么看上去这么……凄惨,好像都快被龙王弄死了……?”
这话现在都不需要苗云楼来回答了,吴斌很自然的接过话头,叹了口气道:“龙王本就无情,控制阴江的时候,连、连潜浪浮波区内的百姓都能狠下心虐待,整整三年连续大旱,还要给它上供童男童女。”
“它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,为了自己能获得力量,弄死河二一点都不稀奇。”
丁一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没说什么,孟子隐站在两人身前,听了他们所讨论的事情后,薄薄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发狂的龙王,转头对苗云楼问道:
“你就不怕,它吸收了河二的力量,真的能突破乐山大佛的限制,冲过来把你拍死?”
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在苗云楼身上流连了片刻,定格在血涔涔一片的胸膛上,收回目光,很轻的哼了一声道:
“龙王的攻击,你也经受不住再多几次了吧,你还真是拼,次次都拿命往上顶,真的不怕自己哪天玩脱了,死在这里?”
这话说的毫不客气,苗云楼闻言却是噗嗤一声笑了,笑声牵动身上的伤口,顿时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,面色却仍是很轻松的道:
“不怕,两个问题都是这个回答。”
“龙王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,河二那点力量,不够它对抗乐山大佛、或者说整整三条江水力量的。至于我怕不怕死嘛……”
他眉眼舒展开来,指了指自己胸口,侧过头去看向孟子隐,轻笑道:“你信不信,我内核欲望技能开启的条件是濒死,正是因为我来这里的强烈愿望,就是太害怕死了?”
孟子隐噗嗤一声笑了:“你怕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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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怕啊,我怕我死了,就没人记得沈慈,没人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死了,”苗云楼眉眼弯弯,笑容彷佛定格在苍白的面庞上,“可是现在我不怕了,因为我已经找到他了,他还活着,我就一定会活着,至少给他报完仇再死。”
“……”
孟子隐没想到他怕死的理由是这个,闻言口中的话突然咽了下去,缓缓沉默了下来,眼神没有焦距,扫过在远处苍翠山林、浩渺江水上,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。
苗云楼也没有主动说什么,眉眼舒展,静静的跟着她一起看向远方,看到远处江水上那已经修建好的江堰,江底带领着群鱼、背后长着鱼鳍的小孩,和岸上灯火通明的瞳影长街。
他看到苍翠山林间白雾茫茫,看到浩渺的水汽中江水滔滔,看到青寂山寺前的香火随风飘摇,火苗忽明忽暗,听到满载水缸中硬币相互碰撞的声音,听到了潜浪浮波区千家万户中,所有百姓默默许下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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