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这条地下河向外游,应该就能顺利的从古墓中离开了。
“哗啦——!”
苗云楼伸手按住岩壁不让自己被冲走,猛的探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气,随手柄挡住眼睛的湿漉漉发丝拨开,回头对林雨霖道:
“前面是一段往下走的水路,你们几个一定要跟着我,把绳子缠在手上绑好,在水下注意憋着气。”
“稍微忍一忍,几分钟我们就上岸,不走这条水路了。”
林雨霖闻言点了点头,把何丽身上最后一个绳结用力系好,声音轻而坚定的道:“听您的。”
她虽然能力还不够强,见识也不够广,但她很清楚,至少在遇到事情的时候,这个会尽全力保护她们的导游,一定是所有途径中最佳的解决方法。
苗云楼微微一笑,没说什么,给她比了个大拇指,随后深吸一口气,转瞬间如游鱼般钻进水底。
“咕嘟咕嘟……咕嘟……”
外界的声音顿时被一层无形的隔膜挡在外面,他眯起眼睛,一手摸着身侧水下的石壁,顺着地下河水流的方向缓缓向前游去。
滇王墓的修建必定有监工,监视着奴隶和工匠不会逃跑,当年这些工匠逃离的应当是极为仓促,甚至在河底留下了不少铜制的工具。
这些工具在河水常年的侵蚀之下,显得格外腐朽陈旧,却依稀能看出来与现代几乎一般无二的形状,让人仍能想像到当年青铜王朝的鼎盛。
“不知道如果当年,滇王没有受到石姑娘的蛊惑,和西汉互通有无、共同发展,这个辉煌灿烂的文明还能发展到什么地步。”
苗云楼在地下暗河中潜游了一两分钟后,探出头在水面上呼吸,抹了把脸上的水,对沈慈轻声感慨道:
“如果石姑娘从未存在,滇王执掌大权,你觉得古滇国能不能发展下去,变革成一个新的王朝?”
银蛇闻言在他手腕上微微动了动,过了半晌,“嘶嘶”的吐著信子,淡淡道:“就算古滇国的文明辉煌灿烂,终究抵不过铁骑兵马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便不再说什么,重新将自己盘绕起来,猩红的蛇信子动来动去,小口小口的往外吐著水。
苗云楼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,伸出手指轻轻绕了下沈慈的蛇信子,腰身扭动一下,便重新钻入水中。
中原王朝不可能让另一个王朝独立在统一地域之外,更不可能让另一个文明独自占据历史的辉煌。
滇王金印已经是和平的成果,再进一步,便是战争。
一个文明的兴衰覆灭,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力量,甚至不只有一个文明的力量夹杂其中,即便没有石姑娘在其中做手脚,滇国的覆灭也是有迹可循的。
只是可惜了那些为滇王长生不老而陪葬的工匠、百姓与奴隶。
纵使人终有一死,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,总比被迫为统治者肝脑涂地,奉献终身要好的多。
苗云楼心头万千思绪飞速略过,面上却没有半分失神。
他在湍急的地下河中屏息凝神,一只手摸着身侧石壁,一只手在水下向前探去,忽然探到一面封闭的石墙。
这里分明还有水流经过流向地上,怎么会有石墙封路?
苗云楼眉头一动,立刻“哗啦”一声探身出水面,只见漆黑的石壁森然阴冷,他们不知什么时候,竟然进了一条死路。
地下暗河仍在向前流淌,他们面前却只剩下一面石壁,仅仅在水底上有一掌宽的缝隙,怎么也无法容纳一人通过。
“死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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