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在这个纷繁复杂、暗潮涌动的地方,只剩下一个人,能在我们追逐太阳的路上,无条件的伸出一把援手了。”
杨琴琴闻言浑身一颤,抓住林雨霖袖子的手紧了紧,满眼含泪,怔怔的抬起头,喃喃道:“谁?”
林雨霖抿紧了唇瓣,紧紧抓着杨琴琴的手,发红的眼眶下,藏着柔韧的坚定,一字一顿道:
“那个人,就是我们的导游。”
“你没有发现吗,”她手上抓的很紧,眼神来回扫视着杨琴琴,急切的反问道,“从这里出来的所有摆渡车都有旅社接送,只有我们,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,导游那样的人是不会害我们的,接下来的路如果孤身一人,我们能怎么走?”
林雨霖落下的那一滴泪,已经耗尽了全部的软弱,现在那双坚定的眼眸中,唯余拼命生长的生机。
她心中已经有所计算,跪坐在座椅上,直视着杨琴琴的眼睛,抿了抿唇,恳切的低声道:
“那天晚上,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主墓室那一天,杜千秋和我们说了很多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他说千万别随意加入旅社,也不要相信其他导游,我相信他,而我们又没有那么多机会去一个个试错,想要活下去,只有我们的导游可以相信!”
林雨霖抿紧了嘴唇,看着杨琴琴的眼睛,紧握着她的手。
她们两个在两天前,还是从未相逢的陌生人,然而共同经历了这样的痛苦、挣扎、求生,那种生死之间相依为命的情感,彷佛从目光中喷薄而出。
“我们一起加入他,试一试吧?”她拼命鼓起勇气,面色通红的恳切道,“相信我,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。”
然而在她深色的瞳孔中,杨琴琴先是怔怔的定住了,随后过了半晌,微微颤了一下眼皮,垂下眼眸,率先移开了目光。
“……”
林雨霖心头一颤,一颗心缓缓沉入谷底,紧握着的那双手,很快被对面轻轻抽了出去。
“你别误会,我不是不相信导游,我、我很感激他。”
杨琴琴低下头,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眶,有些难堪的道:“我当然知道导游对我们很好,虽然嘴上毒,可永远是挡在前面的那一个,他绝不会害我们。”
“但是他走的路太艰难了!你也看到杜千秋的结局了,他也是那条路上的人,最后却死的那么惨……”
说到这儿,杨琴琴又激动起来,眼圈一瞬间红了,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,一边抽噎,一边哭着道:
“我敬佩他,我感谢他,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恩情,但是我不想变成他那样,我不想死……!”
杜千秋那样的人,称得上对她有再造之德,活该被她供起来,造一个金身塑像,当成神仙供奉都不为过。
可人人都想肉身成圣,谁又想死后再被人追封为圣贤呢?
那天晚上,杜千秋已经把一切说的明明白白,和他们站在一边,就注定要和所有旅社作对,站在几乎所有旅客的对立面,甚至可能永远不会成功。
她只是个普通人,她更想活下去,哪怕平日被现实欺压,也好过在理想一命呜呼。
“我、我知道你瞧不起我。”
杨琴琴的眼睛都哭肿了,肿的像两个杏仁,吸了吸鼻子,别过头去不看林雨霖,咬紧牙关道:
“我也瞧不起我自己,明明被杜千秋牺牲自己救了下来,却还是忍不住缩手缩脚,懦弱的不得了,一点都不像他。”
她已经止住了哭,只是情绪低落到了极致,默默的擦了擦眼角,低着头闷闷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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