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云楼用力闭了闭眼,暗中猛然松了口气,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打颤,却听到杀人魔继续道:
“可惜聪明人都是冷血动物啊,好吧,这是你自己选的,我本来不想杀他的。”
……什么?
苗云楼微微一愣,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只听院落前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瓷碗破碎的声音,一个焦急的声音骤然响起:
“云楼!”
“嗡——!”
苗云楼几乎是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,他拼命拽住杀人魔,脱口而出道:“义父,不要——”
“噗嗤。”
匕首刺破皮肉的轻响声,如同布帛被撕裂,传入漆黑世界里、唯一能感知到外界动静的耳朵中,清晰无比。
苗云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,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瞬间剧痛无比,双腿微颤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滴答。
滴答,滴答。
一滴血液从他紧缩的瞳孔前无声无息的落下,击打在光洁的地面上,以一种空白传声的方式,在地面上缓缓形成一股小水滩。
“……”
屋子内一片寂静。
苗云楼茫然的跪在地上,剧烈的耳鸣响彻整个脑海,浑身上下的血液开始沸腾,烧灼着他单薄的皮肤。
发生什么了?
“云楼……你,你还好吗。”
“我很好啊,”他顿了顿,伸手向前去碰,触手所及满是温热粘稠的液体,茫然道,“义父,发生什么了,地上是什么?”
“什么也不是,云楼……我看到了,你没有受伤,那就好,我可以放心了。”
放心,放心什么?
苗云楼满手是血,不知道为什么,开始剧烈的发著抖,他用力按住自己的手,急促道: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看不见啊,义父,为什么我看不到你,你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我碰不到你?!”
“我不想让你碰到。”
沈慈的声音很静很沉,明明近在迟尺,却越发/缥缈无垠,彷佛下一秒就要消散:“义父身上脏,你不要碰,你走吧。”
“不!”
苗云楼大吼一声。
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,只觉得眼眶猛然一酸,颤抖着伸手摸去,温热的液体不知什么时候,竟然早已浸满了脸颊。
恍惚间,一只冰凉柔软的手碰到了他的眼角,轻轻蹭了两下,又像是没有力气一样,很快便放了下去。
“别哭,云楼。”
沈慈的声音越发轻飘飘,音量越来越小,到最后几乎已经消失:
“别哭……”
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吸落下,浓稠血迹中再没有回应,房间恢复了一片死寂。
“……”
苗云楼耳边什么也听不到,一片剧烈的耳鸣阻隔了所有声音,让他只剩下脑海中模糊的、剧烈的疼痛与空白。
他甚至还没有看到沈慈,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。
为什么?
他……做错了什么?
“你错在太冷漠、太薄情了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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