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云楼闻言一顿,摩挲着瓷片上溅起的鲜血,随即竟然点了点头,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何必费尽心思自伤?只要向你低头就好,多么简单的一件事,我怎么会弄得这么复杂。”
他摸索着满地满手粘稠的鲜血,低低的笑了起来,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,又似乎在笑别的什么。
太搞笑了,明明只是一声尖叫而已。
如果他在最开始便顺从的低头,在恐惧面前毫不犹豫的尖叫出声、放弃抵抗,沈慈何至于死?
不过是他自作聪明。
“哈哈哈哈,太好笑了,哈哈哈……”
苗云楼神经病一样笑了半天,笑的连杀人魔都要不耐烦了,才终于渐渐停止下来。
他突然觉得无趣,非常无趣,简直是索然无味。
那种算计的口吻,他简直太熟悉不过了,在遇到沈慈的数十个年月都是如此度过的,他当然看得出来,这是个陷阱。
可那又如何?
沈慈在,他无需再费心辨识旁人的算计;沈慈不在,他也没有再辨识的必要了。
眼前这个人费尽心思要他的性命,拿去就好了,他又何必再挣扎什么,无论如何,希望他活着的那个人,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。
苗云楼嗤笑一声,清了清嗓子,缓缓张开口,假装没有注意到杀人魔阴暗期待的目光,准备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“咳,我——唔!”
他的尖叫一瞬间被打断,突然被一只斜刺里伸出来的手,用力捂住了嘴。
这只手骨节分明,带着一股冰冷的死气沉沉,手指纤长,分明并不粗壮,却十分有力。
苗云楼猝不及防的被这只手捂住嘴,一时间愣在了原地,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这……又是谁?
“你就这么放弃了?”
他只觉得身后一股气息扑颈而来,恍然间,背后粘贴一道清冷的声音,带着隐隐的愠怒,冷冷的质问道:
“我本来以为,你只是喜欢兵行险招,不爱惜自己的性命,原来你还会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,自己放弃性命啊。”
你是什么人,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?
苗云楼简直莫名其妙,皱了皱眉,用力拽住挡在他口中那只手,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试图挣脱开来。
然而那只手就像是打定了主意,死死的扣在他面上,甚至用手指在他口中堵着,任凭津液溢出、牙齿撕咬,也怎么都不放开。
这到底是什么人?!
“唔唔唔……呃……!”
苗云楼看不到东西、发不出声音,简直是莫名其妙,一腔死意都被气的消散了不少。
他此时视野内一片漆黑,自然看不到什么情况,然而杀人魔在他身前,却是清晰的看到了这突然出现的“人”。
那是一张堪称恐怖的面容。
整张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蛇鳞,几乎遮挡住了所有五官,但那双如寒星般的两点眸子,分明清淡如水,却隐藏着惊涛骇浪。
散发著滚滚寒意,直奔杀人魔而来!
杀人魔吞了口唾沫,惊疑不定道:“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?你是谁?!”
这明明是他一手缔造的幻境,除了他自己,根本不会有其他人闯入,这个满面蛇鳞的人怎么可能——
等等……蛇鳞?
满面覆着蛇鳞,没有呼吸,身上一丝活气也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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