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良沉默不语,半晌,突然开口道:“父亲,您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什么?”
“您明明比我强那么多,这些毛毛雨一样的刺客,平时根本近不了你的身。”
他紧紧抿着唇,直视着阎峥道:“如果您身体没有问题,怎么会受伤,怎么会迟钝的连我都躲不过?!”
“……”
阎峥眼神一凝,用力按住阎良的肩膀,居高临下的直视着他,冷冷道:“我的身体没问题。”
“阎良,刚才的事只是一个意外,我不想再重复了。”
他说完便走,一刻也不想再停留,只听见阎良在他身后顿了顿,随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不管不顾的开口沉声道:
“父亲!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,生死之事本就由不得人,您从景区里复生了那么多人,一定是有代价的。”
“我知道,您不想让我担心,那陈怀安呢?”
阎良看着阎峥骤然停下的脚步,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,只一瞬便消失了,低声道:
“其实很久以前,我就注意到您的身体出现问题了。”
“土楼里的人越来越多,可您却越来越不常出现,身上总是沾着药味,”他低声道,“后来,您把那个苗云楼请来,我就知道了。”
“您已经时日无多了。”
阎峥没有回头看他,只是背对着阎良,淡淡道:“你这是在咒我吗?”
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,”阎良骤然抬起头来,仍是紧绷着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容,眼眶却微微发红,抿唇道,“父亲,您到底要瞒着我们多久?”
“造反的事情事关重大,一不小心就会牵连所有人,您从未把复生之外的旅客带进土楼来,您敢说这不是为了铺后路吗?”
“……”
阎峥依然没有回答。
阎良胸口起伏不定,深吸了一口气,又恢复了那沉默寡言的神情,低声道:
“我只是您的养子,就算您出了什么意外,我或去或留,都不会被人刁难,可是陈怀安,您的亲儿子呢?
“他是您的儿子,注定要接过您身上的担子,”他声音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,“如果您出了什么事,还有谁能为他遮风挡雨?”
“……”
阎峥沉默了下来,这次他没有再往前走,过了很久很久,才转过身来,定定的看向阎良。
许多年前,这个孩子在风雪中泛着青紫,很快便要失去意识,那时候他还瘦小无比,转眼之间,竟然已经快跟自己一样高了。
明明阎良只是养子,陈风遥才是他的亲生儿子,然而风遥的性格越发跳脱,阎良的沉默寡言、行事风格倒和他学了个十成十。
想想也是十分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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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是一样的沉默,一样的不善于表达,以至于相处模式一直像上下级一样,这么多年来,几乎从未成为过一对真正的父子。
阎峥动了动嘴角,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,莫名其妙感觉到一种奇异,几乎想笑。
他本不是一个太严肃的人,然而这么多年背负的血海深仇,已经让他紧绷了太久,这些苦难与仇恨塑造了他,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。
好在,不需要太久,他就可以和陈安团聚了。
阎峥默默的放下了僵硬的嘴角,打断了阎良的话,叹了口气道:“我不担心怀安。”
“怀安,虽然性格跳脱,看上去吊儿郎当,但我知道,他和他母亲一样,内心非常坚定,不会被任何事情打败。”
“可是他会担心您。”
阎良紧皱着眉头,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正是因为他内心坚定,他才更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,给他支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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