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苗云楼紧紧蜷着手指,听着如同兴师问罪般的言语,心中的震动慢慢沉寂下去,抿了抿唇,轻笑一声道: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,可当年我一出生,也是被困在大山中,被脆弱的心脏一早判了死刑,没人觉得我能活下来。”
“可是你看,至少到现在,我还没有死。”
他缓慢的眨了眨眼,微微绽开了唇角,很轻很轻的微笑道:“所以,我也想给他一个机会,万一呢?”
“万一他也能活下来,活的好好的,让所有以为他活不下去的人,全都去吃屎,万一呢?”
“……”
对面没有说话。
苗云楼还是在微笑着,看上去悠哉的很,嘴唇却已经被咬的有些出血,唇齿间血涔涔一片,分外难堪。
的确,不怪沈慈怀疑他的决定,还有十分钟,他不就也要死了吗?
费尽心思活到现在,付出了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,到头来还是年纪轻轻就要去死,和那个被抛弃的婴儿,有什么区别。
都是一样的。
然而就在他闭了闭眼,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,对话另一边,却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轻笑。
这声轻笑如同蜻蜓点水般,轻盈的掠过耳畔,很快便消失了,彷佛幻觉一样,苗云楼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……”
“云楼,你忘记了吗?”
升卿打断了他的话,在占里村寨外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,若无旁人的轻声道:
“当年,你和他一样,被困在这层层大山与苗寨中,原本必死无疑,可你没有死。”
“你在大山中走了整整三天三夜,彻底摆脱了束缚你的命运,”他轻声道,“他也一样,占里村寨也一样,是大山困住了他们。”
“你明白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
苗云楼心头动了动,眸光一闪,望向远处一望无尽的层叠山峦,只觉得有什么似乎要脱口而出。
“可是我没有时间了,”他抿了抿唇,有些急促的低声道,“如果我还有参赛资格,也许还能从长计议,可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
升卿再次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没关系,”他重复道,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,云楼,还有我。”
还有我在与你并肩而行。
升卿微微笑了起来,蛇鳞下清冷的眉眼舒展开来,轻声道:“还记得我让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吗?”
苗云楼一怔:“什么……?”
【叮!时间已到!】
通话被强制掐断,对面的声音骤然消失,只剩银铃仍在漆黑屋檐下叮当作响。
“铛——”
苗云楼缓缓站起身来,耳边传来阵阵风声,伴着银铃的轻响,远远望向那片层峦叠嶂的远山。
远处那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的山脉,一座座大山如同巨大的守护神,紧紧地包裹着村寨。这些村寨依山而建,层层叠叠,彷佛是大地上的绿色珍珠。
然而,真正站在村寨之中,仰视着大山的高大和陡峭,却只让人感到一种走不出去的压抑感。
苗云楼抿了抿唇,把随身携带的长包拽过来,从里面掏出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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