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瞪了她一眼,不耐烦的嚷嚷道,“还真以为万物有灵啊,不就是一群羊吗,糊弄过去就完了。”
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前,拽着一只羊的耳朵,在它耳边大声威胁道:
“喂,知不知道七日后的大劫难很恐怖,你们要是真的会变成怪物,老子现在就把你们都宰了。”
“反正赞普大人赏识我们,”潘龙得意洋洋道,“大不了到时候把你们都做成羊肉羹,大劫难不就没意义了吗,我也算是拯救了藏区。”
那只被他拽着耳朵的羊一动不动,只是往里缩了缩,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,一声不吭。
潘龙自觉找到了糊弄的法子,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,却听到身后一声讥讽的嗤笑。
“潘龙,你是傻子吗?”
潘龙猛地一回头,只见文建华在他身后抱着胳膊,讥讽的盯着他,笑道:
“你是傻子,赞普大人可不是傻子,想成为拯救者,当然不是什么杀了一群牛羊就行。”
他悠哉悠哉的抱着胳膊,伸出一只手,指了指羊圈脏兮兮墙壁上的壁画:
“看见没有,和这些羊群沟通,那些才是重点。”
墙壁上,壁画斑驳,用金沙和某种浓稠鲜艳的色彩,狂放的印在上面。
那些色彩斑斓的线条和图案,乍一看去,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在凋零,让人看不懂,彷佛是藏式的某种佛意轮回。
但是细看之下,却发现其内在的寓意完全不同。这并不是一幅描绘轮回、悲喜或是慈悲的壁画,它更像是一种警告、一种恐惧的预兆。
在那些血涔涔的浓稠色彩中,有一些人形状的生灵,从崇高的雪山后面翻山越岭而来,身上燃烧着火焰。
壁画中,那些形象扭曲、面目狰狞的生灵彷佛正在经历着难以言说的痛苦。
他们的皮肤上流淌着如同鲜血般的色彩,彷佛是生命之河在他们的身上流淌,又彷佛是某种诅咒的痕迹。
这些血人的眼中满是凶恶与执着,直勾勾的盯着笔画外的人,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深深的不安与恐怖。
沈慈远远的看过去,皱了皱眉。
看上去七日后的大劫难,是来自雪山之外的什么东西导致的,而不是藏区自己霍乱导致的劫难。
也就是说,七日大劫难不到,他不可能翻越雪山,去探察灾难的源头。
根据藏神密宗受大日如来的预言,想要制止大劫难的发生,只有把草原上的牲畜看管好才行。
可古沌天既然把藏区的曾经作为一种惨痛记忆,那么就是说,在真实的世界线中,大劫难没有被解决,或者说没有被完美的解决。
为什么?
以这里对牛羊的态度,沈慈相信,如果七日大劫难到来前,这些牛羊还没有明显的改变,一定会被尽数杀掉。
杀死劫难弥漫的介质,藏区自然就不会再被劫难破坏了,可为什么最终大劫难还是没有被解决?
除非,在七日前大劫难到来前,藏区就出了异化的问题。
沈慈把目光移到面前的羊群身上,又移开目光,想起昨晚那个羊角少年,默默的抿了抿唇。
异化大概率就发生在牛羊或南喀萨恰依身上,至于具体是谁,只能再观察观察了。
他在众人身后默默沉思,而在羊群前,文建华还在对潘龙冷嘲热讽。
文建华冷笑道:“如果你就这么随意的对待它们,我保证,赞普大人一定能发现,并且降罪于我们。”
“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?”
潘龙微微有些心虚,却还是狠狠瞪了文建华一眼,强硬的反驳道:“怎么,难道你有办法跟那群牛羊沟通?”
耐心的跟这群听不懂人话的羊说话,本来就是荒谬的要求,怎么可能做得到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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