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耸巍峨的雪山,阻隔了所有激情澎湃与暗潮涌动。
高原的夜晚本就寒冷,而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,没有灿烂日光的温度,便更加阴冷而潮湿。
关押着犯人的铁栏杆中间,两个狱卒提着酥油灯,无声无息的向雪监狱深处走去。
酥油灯微弱的光芒,在深邃灰暗的雪监狱中,没有起到任何温暖的作用。
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狱卒,哆哆嗦嗦的碰了碰酥油灯,鼻子里喷出一股白气,还是忍不住开口道:
“真是麻烦,您说用得着吗,非要咱们巡逻这么一趟,这雪监狱守卫森严,里面的罪犯都受了重刑,怎么会有人逃脱呢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,那些罪犯逃脱不了。”
年长的狱卒和他松散的态度截然不同,眼底凝重无比,面上阴沉的如同厚厚的积雪压在了头上,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我们这一趟巡逻,当然不是为了那群不会反抗的猪猡,”年长狱卒冷声道,“他们不会跑,会跑的是他。”
“谁?”
年长狱卒深吸一口气:“那个从外面来到藏区、害死了藏神的外乡人。”
“滴答。”
一滴雪水从监狱屋顶上滴落下来,无声无息的在地上蔓延,模糊了两人的对话和年轻狱卒的震惊。
年老狱卒警惕的瞥了一眼周围的犯人,压低了声音,拽着年轻狱卒匆匆拐了个弯,向里走去,
这栋雪监狱是由两部分组成,东面为监狱,西面为仓库。
监狱东南两侧有五间牢房,关押着犯罪情节比较轻的一般犯人,北侧两间则是各关押一名重犯的地牢。
其中在雪监狱最深处,有一间赫赫有名的地牢,狱卒们都管它叫“蝎子洞”。
年轻狱卒问过这个问题,为什么要叫蝎子洞,年老狱卒没有回答他,只是带他去看了上一个蝎子洞里的犯人,他就懂了。
犯人被投入洞中被成群的蝎子活活蜇死,就叫蝎子洞。
此刻,酥油灯昏暗的火光忽明忽暗,在阴冷漆黑的地牢中一点点往里飘去,那移动的方向,便是蝎子洞。
“呃……呵呵……”
走廊两边,铁栏杆隔绝的一间间地牢里,惨叫声几乎销声匿迹。
不是因为雪监狱的刑法仁慈,而是因为来了这里,在手铐、脚镣、石帽、竹签、剁手脚的刀子、挖眼的铁勺、站笼、董夹、皮鞭、木枷等重刑下,没有人还有力气惨叫。
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喘息声,还有悄无声息的死寂。
“行了,别看了。”
年老狱卒见年轻狱卒神色不安,止不住的向一旁观望,瞥了他一眼,冷冷的打断道:
“被送进这里的犯人,都是一群不会讨好人的贱皮贱骨,懒骨头连鞭子都使唤不动,动不动就说自己生病了,动不了。”
他厌恶道:“懒东西,不干活就让竹签子好好治治这群畜生,我劝你别把同情心放在这群东西身上。”
年轻狱卒连忙收回了目光,讪笑道:“当然,当然。”
“我不是同情他们,我就是冷,”他抱怨道,“这里阴森森的,动不动就血赤糊拉一片,晚上我都睡不好觉。”
年老狱卒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,不以为然道:“看一群没骨头的懒皮子受刑,有什么睡不着觉的。”
“你要真怕睡不着,平时多听听喇/嘛诵经,雪监狱外面就有,诵经的声音跟这群贱骨头的惨叫声一起响,听着浑身都是舒坦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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