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分之九十五。
只差一丁点,就能彻底完成任务。
除了最开始欺骗系统,得到的第一个百分之三十,后面每一点任务完成度增加,都和南喀有关。
第三个百分之二十,是南喀得知自己在预言中开天辟地的能力,终于从血脉的自卑中剥离出来,开始正视他自身的能力。
第四个百分之二十,是南喀亲眼见到藏神肉身破碎、灰飞烟灭,陨落在他根本没在意过的贡品上,崩塌了内心对绝对权力与神仙的盲目推崇。
第五个百分之二十,是南喀在坚定内心后,再次听到被人鄙夷的言论,领悟到想要彻底站起来,不是提纯赞普的血脉,而是让母亲的血脉不再卑贱。
第六个百分之五,是南喀亲眼见到牲畜全部都是由牲畜幻化而成之后,幡然醒悟自己这十几年来的生活。
而这最后的百分之五,映射的会是什么?
“咩……”
身后的羊群开始叫唤,打断了沈慈沉沉的思绪。
他随手拍了拍身侧领头的年迈藏绵羊,淡淡道:“南喀没事。”
领头的藏绵羊用水灵灵的羊眼睛看了他一眼,原地用羊蹄刨了刨草地,又“咩”了一声。
“我知道,”沈慈道,“你从小把南喀养大,但是你现在回去也帮不上他的忙。”
“南喀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,他有自己要做的事,”他慢慢道,“他不会再受伤了。”
夜风中,沈慈在赤红色的苍穹下,迎着巍峨高耸的雪山,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慢走在草地上。
在他身后,跟着成群结队的无数只牛羊,脖颈上没有绳子,身后也没挨鞭子,只是一步步跟着他走向远方。
“贵客呀……我看你就算带着所有牛羊越狱,好像也没办法翻越过雪山逃走了。”
活人贴着沈慈的肩膀走,突然开口,向他身后几个若隐若现的黑点指了指,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,惨兮兮道:
“追兵已经跟上来了,要是他一鞭子抽过来,咱俩只能浪漫的在雪山脚下殉情了。”
“明知故问,”沈慈瞥了他一眼,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。”
他伸手捏了捏活人敏感的脖颈,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追兵,只是抬眼望向赤红色的天空。
看着那种血一样颜色越发浓烈,几乎如洪流般翻涌下雪山,沈慈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角,淡淡的笑了。
“还有五分钟,大劫难日就要到了。”
他拎着活人的脖颈,用力摩挲了两下,轻声微笑道:“你猜是殉情的机会先来,还是大劫难先席卷整片藏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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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陀罗宫内。
空气如同死一般寂静,卓嘎抓着怀里发抖的羊羔,蜷缩在角落里,焦躁的盯着远处那座纹丝不动的雪山。
半晌,只听一声轻响,她猛的扭过头,看向从侧门小心翼翼走进来的潘龙。
“阿爸啦说什么,”她焦急的催促问道,“通往外面的路还是出不去吗?!”
“……出不去。”
潘龙浑身轻轻发抖,几乎是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道:“赞普大人和贵族们都在后殿挤着,昨晚带着家当准备离开的贵族……一个都没走出去。”
“废物!”
卓嘎眼眶瞬间发红,用力咬了咬唇,手上不由自主的用力,死死掐住把怀里羊羔小小的身子。
“咩……咩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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