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……”
“毕竟,凡人间旅社里有苗导,还有沈慈。”
不需要陈风遥说完,杨琴琴便立刻明白了过来。
她低声道:“文厌见到了沈慈的能力,知道只有归顺凡人间旅社,才能有机会救活鬼新娘。”
杨琴琴说完后抿了抿唇,望向仍在洪水中拼杀的鬼新娘,神色复杂道:“他们两个也算为对方赴汤蹈火了,就是可惜……”
可惜站错了位置、找错了立场,这么多年沦为旅社的走狗,给无数旅客带来了压迫和痛苦。
陈风遥哼了一声,盯着文厌的眼底闪烁着冷酷的寒光,抱着胳膊森森然冷声道:“以前的事既往不咎,就算他眼瞎。”
“至少现在,只要鬼新娘还受制于血肉一天,文厌就得给凡人间旅社老老实实的效力一天,否则就看看他能不能付得起背叛的代价。”
他说完后,搭着阎良腰上的手指突然动了动。
“……”
阎良低头看了他一眼,陈风遥神色莫名,仍然掐着他的腰,眼珠却不老实的动了起来,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眼角瞥着一旁沉默的尹晦明。
“哎,看看。”
陈风遥手上用了点劲儿,把眼角余光收了回来,歪斜着身子侧过头来,皮笑肉不笑对阎良道:
“连文厌这么个唯利是图的人,都能为了鬼新娘彻底豁出去,软下身段求和,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。”
“我看有的人平时一脸懵然无知,是不是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啊,”他嘲笑道,“怪不得人家意思都那么明显了,还当朋友处呢。”
陈风遥这话指向性太强,一口气意有所指的顺了下来,眼睛偏偏只瞧着阎良,显然心里还是有气儿。
阎良连给这段话打补丁的机会都没有,只能无奈的看了他两眼,目光移向尹晦明,又叹了口气。
而尹晦明听着眉毛越挑越高,一张娃娃脸听的啼笑皆非,险些气笑了。
他何尝听不出来,陈风遥不是在说他和齐融,齐融的事情没有证据,暂时已经过去了。
陈风遥这话是不乐意阎良先前回头看他的时候挨呲儿了,夹枪带棒的替阎良鸣不平呢!
他妈的两个恋爱脑,真是受不了了。
尹晦明无话可说,对这种幼稚的行径不想理会,克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,把目光转回了鬼新娘身上。
从洞口处奔腾而来的汹涌洪水,此刻在血液般蜿蜒的红盖头覆盖下,可怜兮兮的干涸成一层硬硬的土黄色壳子。
那些泥人在鬼新娘的凶悍之下,也脆弱的不堪一击,即使多如牛毛,也是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来,就成批成批的融化了。
在这片脏兮兮的泥泞战场上,鬼新娘横扫了所有敌人,凡人间旅社毫发无伤,主位神可以说是节节败退。
他们赢得了轻而易举的优势。
可是尹晦明在一旁看着,却总觉得心头突突直跳。
有一种古怪的感觉,干涉着他判断肉眼可见的一切事实。
为什么主位神已经接近,甚至就在墙壁外,却只派来这么一点东西试探,就像不敢伤害他们一样?
尹晦明看得出来,主位神这么做的目的和苗云楼有关,或者说,和那一团仍然耀眼夺目的光芒有关。
无论是黑蛇还是泥人,都没有执着的想要伤害任何一个人,它们的眼睛,它们的头,都看着同一个地方。
——光芒。
主位神想干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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