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表情?”
尹晦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关风屠死了。”他道。
苗云楼:“……什么?”
“关风屠,死了,”尹晦明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,慢慢道,“就在昨天晚上。”
苗云楼没有说话。
他看了看尹晦明,又看了看齐融,闻言眉头一松,脑海中“嗡”的响了一声,脸上神情一片空白,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。
关风屠死了?
这是什么意思。
苗云楼作为一个陌生人,带着满脑子的茫然和困惑,在昨天缩在桌案后时,第一次得知这个名字。
他只从窄小的缝隙中,看到过这个男人一次。
可是水鬼敲船、江洋挑生,遍布各处的眼线、江岸上巡逻监视的卫兵,他在这里听到的一切,都与这个男人有关。
生,死,鬼,还有人。
在无数个故事当中,关风屠把江上的一切都牢牢捏在手里,像一条沉重而血腥的大江,压在所有人的经脉上。
而现在尹晦明说他死了。
这个众人口中残忍的刽子手,控制着整片江岸的头领,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杀人犯,就这么死了。
仅仅一个晚上。
苗云楼用力闭了闭眼。
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与不真实感瞬间将他包裹住,以轻飘飘的、梦幻般的胜利,遮盖住某种让他感到恐惧的诡异。
他强迫自己在一片空白与混乱的脑海中,查找出合适的词语,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。
“就一个晚上。”
苗云楼慢慢道:“我闭眼的时候还在想,到底怎么做,才能让所有人从关风屠手下完完整整的活下来。”
“结果刚一睁眼,你就告诉我,他死了?”
“……尹晦明,你说清楚。”
苗云楼停顿了一会儿,过了很久,才盯着尹晦明问道:“关风屠是怎么死的?”
尹晦明和胖子对视了一眼,眼神中都压抑着强烈的情绪,齐融也同样面色复杂,对苗云楼道:
“是巡逻队里跑船打杂的伙计告诉我的。”
“他说昨天夜里,关风屠因为陆包商的死讯喝了不少,喝醉了之后,就指明要一个养在外面的女孩陪他一起喝。”
齐融犹豫了一下,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,继续道:“关风屠说完不到几分钟,一条小渔船就点着风灯慢慢靠了过去。”
“巡逻队的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,全部上岸了,没有留人在船上看守。”
“结果仅仅十几分钟,就听见“噗通”一声落水的声音,巡逻队以为是关风屠搞出来的,根本不敢看,结果过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喊救人,才发现不对。”
齐融还没说完,苗云楼就已经明白了。
他不由得瞪大了一点眼睛,脱口而出道:“掉下去的人是关风屠?”
“没错。”
尹晦明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非常空洞,语速很慢,一字一句道:
“关风屠从船上掉了下去,由于救援不及时,巡逻队把他捞上来的时候,他已经彻底断了气。”
“……”
苗云楼听完,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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