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石像道:“健忘到船上死了个人,抹了一手血,一分钟之后就抛到脑后了?还感慨今晚月色真美?”
“没有,”石像道,“你跟他不一样。”
你是抹了一手血,一分钟之后就想着怎么再抹一手血。
“是吧,我也觉得,我就不会这样。”
苗云楼没听到后半句,摸了摸下巴,深以为然的点点头:“可能本地的小孩儿都比较天真无邪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俯下身去,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船尾的竹筐。
或许是有了若有似无的月光洒在上面,黑暗被月光驱散,在渔船里憋出来的紧绷心情到底消减了不少。
就连灰扑扑的粗糙竹筐,在月光下都泛着一层亮光,让平平无奇的外表镀上一抹银白的柔和。
苗云楼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摩挲着竹筐,盯着这些竹筐,心中思绪不停歇的转动起来。
关风屠收泥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
他原本以为是泥鱼里有蹊跷,可看那些装过泥鱼的人,没有一个人出现任何异常反应。
而看刚刚从船壁上抹下来的血迹,蹊跷倒更可能出在这条渔船上。
或许关风屠的目的是趁着众人往渔船里送泥鱼,挑选出对叶彤不好的人,再暗下黑手。
只是这样难免又会出现一个问题——叶彤的愿望是复活关风屠,为她自己复仇,可能上这条渔船的人,还不及总人数的二十分之一。
为什么?
小花脸儿说守卫精挑细选,几乎只往渔船里放身强体壮的年轻人,这又和复仇有什么关系?
苗云楼皱着眉头,微微垂下眼睫,眼角眉梢间流动着月色的冷光,衬得一双黑瞳越发暗沉。
冥冥之中,彷佛有一条线斩断了所有线索之间的联系,让他被江上灰白色的雾气推向远方,怎么都无法推断出最终的结论。
算了。
苗云楼心一横。
先干后想,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,不如赶紧检查完船尾,摸着楼梯往上找线索。
他收回乱飞的思绪,搭在竹筐上的手指一动,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臂,随手掀开了一个竹筐上的白布。
霎时间,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!
竹筒上的白布在掀起来时,被江风一吹,轻飘飘的掉进去一个布角,被血腥气如饥似渴的攀附上来,几乎是瞬间便被染成了血涔涔的暗红。
苗云楼手一抖,一刹那瞳孔紧缩!
他定定的盯着竹筐,眼前的景像一下下冲击着视网膜,力道之大,让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。
竹筐里面装着的根本不是泥鱼。
——是人头。
十几个人头被干净利落的割断了脖颈,挤挤挨挨的装在竹筐里,全部睁着眼睛,冷冷的向上看着。
那些发青发白的面孔哪怕苗云楼一个也不认识,他用肋骨猜也能猜得出来,那就是进来送泥鱼的人!
“哗啦——!”
只听一道水声在身旁骤然响起,苗云楼陡然一惊,迅速回身看去,却见方才还在感叹的小花脸儿,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操!”
他瞳孔一缩,在心里破口大骂,用力咬紧了嘴唇!
他妈的,果然背后说人坏话会出事,他就不应该跟神仙蛐蛐小花脸儿,一眼看不见,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!
苗云楼心脏砰砰直跳,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得罪,飞快拖过一个竹筐挡在自己面前,一步步向船尾挪去。
“小花脸儿?花脸儿——?”
他一边向江水里小声喊人,一边握紧匕首,用余光警惕的打量着周围。
“咕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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