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又是一震,乌黑厚重的云层彷佛也被震开,从两人头顶四散而逃,露出惨淡的月亮。
皎洁的冷白月光之下,苗云楼终于看清了那被匕首挡住的是个什么东西,让他意外的是,那是一把镰刀。
不像是割草的镰刀,这把镰刀的刀背极其厚,弯曲的刀锋却几乎细成了一条银线,倒反着凛凛寒光。
——就是这条银线,剁碎了不知多少人的骨头,割断了小花脸儿的脖子。
苗云楼心里骤然涌起一股火,却很快又被压制下去,黑色的眼睛像两点寒星,在夜色中发冷发亮。
十四五岁的身体和成年人的力量根本不能比,更何况这是在船上,苗云楼水性一般,万一掉进江水里,裸男一秒钟就能勾断他的头。
“嗡!”
不等他再多想一秒,浪里白条的镰刀已经到了近前,那条银线没有丝毫停滞,再次直直的向苗云楼脖颈勾来。
操/你的,鬣狗转世投胎的吗就会这一招?!
苗云楼无声的向后一躲,咬紧牙关,脚下用力一踹,被对面躲了过去,手上匕首顺势直攻面门!
这一下速度太快,浪里白条反射性的侧身,却晚了一步,眼角连着太阳xue被匕首划开一道血口,险险碰到眼球。
血液顿时迸溅出来,洒在雪白的皮肉上,比雪中红梅还要显眼,铁锈的气味顿时四溢而出。
苗云楼一见有戏,立刻乘胜追击,然而后者却躲过一下,忽然后退一步。
他心头一跳,下意识向前冲过去,只见月光下雪白的臂膀一闪而过,身形堪称柔软的一翻,毫不留恋的向江水里跳去。
“哗啦!”
水面发出一声响动,只几秒钟,那道身影就在水下彻底消失不见。
“……”
江面平静下来,江水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船尾,冒出几个息事宁人的泡泡。
苗云楼晚了一步,紧紧扒着船尾的木板,黑色的眼睛里沉沉的泛着冷光,面色极为难看。
怪不得竹筐里那些脑袋有一个算一个,全部都是睁着眼睛死的。
浪里白条攥着一把镰刀,仗着自己水性好,就这么静静的潜伏在江底,等待着下一个人。
那些前来送泥鱼的人甚至不知道船尾除了自己,还有第二个人,连凶手都看不到,一转身的功夫,眼睛里冷光一闪,就成了刀下亡魂。
“懦夫,”苗云楼盯着江面,嘴唇几乎没有动,“你不敢上岸吗?”
几乎是话音刚落,水下便瞬间伸出一只手,镰刀延长着手指的长度,向苗云楼脖颈挥来!
苗云楼向后一仰,反应迅速的后撤一步,那只手如同一条白鱼,顺着他的动作也上了岸,步步紧逼的挥舞过来。
“就这么点能耐?”
他侧身躲过这一下,冷笑一声,目露凶光,匕首游龙出鞘一般向浪里白条刺过去,却再次刺了个空。
浪里白条居然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,一击不成,便毫不留恋的一个翻身跳下江里。
“操!”
苗云楼气势都酝酿好了,没想到居然这么搞,顿时破口大骂。
还让不让人好好杀人了?
他一时间怒从心头起,还来不及再次诅咒浪里白条十八辈祖宗,侧脸便瞬间溅上一层水渍,余光中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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