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屋子不知道哪里漏了缝隙,渗进的风缠着铁锈味,混着楼道里破旧的酸潮气,在唇齿间磨出细沙般的粗粝感。
老式铁窗框锈成了赭褐色,密密麻麻的雨水顺着斑驳的漆皮往下爬,在玻璃上蜿蜒出流动的黄铜色网。
——如同血水一样。
苗云楼下意识的感觉到古怪,他后退了几步,用目光扫视着落地窗,却见窗户关的严严实实。
不是窗户漏风,那就是门没关好。
思绪一闪而过,苗云楼忽然又一次感觉到困倦。
他打了个哈欠,拖着脚步,一点一点慢慢的向门口走去,脚步越发沉重,拖着他迟钝的大脑向前。
等关好门,就回屋子里睡觉吧……
苗云楼梦游一样走到门前,用手指上下碰了碰门把手,感觉到铁门缝隙中的确有风漏出来。
不能漏风,要关好门,不然晚上会很危险。
——很危险。
危险的警惕性再一次滑过苗云楼心底,让他一片浆糊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。
苗云楼甩了甩头,整个身子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门上,伸手用力往外推。
他就这么像一坨苍白史莱姆一样奋斗努力,挤了半天,终于感受不到门缝里有风漏出来了。
屋内又恢复了那种昏暗的温暖,舒适的就像被毛毯整个包裹住。
啊,太好了。
苗云楼看了看门,歪了一下头,慢慢点了一下头。
不漏风了,可以回去睡觉。
他两眼迷迷瞪瞪的望着卧室门口,扶着墙壁往里走,两只腿软绵无力,麻花一样扭着。
刚往前走了一步,就被左腿绊右腿,扭曲着绊倒了。
扑通。
苗云楼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,慢半拍的捂住脑袋,身上却没有感到疼痛。
房间里的地毯质量很好,不仅有效的缓冲了摔倒的疼痛,也吸收了声音,连一声“砰”都没发出来。
好棒的地毯,如果他能用不上会更棒。
苗云楼叹了口气。
他在地上艰难的支着胳膊,试图爬起来,眼神没有焦点,在身子晃动的时候漫无目的的扫视过门口。
铁门外是门神,铁门内是地毯,地毯下是地板,地板上是——
【魏征不能睡着】
苗云楼忽然伸手,一下子揭开地毯。
地板下铺着南洋花砖,花砖完美无瑕,反射着屋内暗淡的黄光,花砖上干干净净,三枚光绪通宝不翼而飞。
苗云楼眼皮一颤。
“……”
他把地毯放了回去,随后抬起头,按住地板,用力往下一磕!
痛感没有来临,在他触碰到地板的瞬间立刻软化下去,苗云楼眼皮剧烈抖动起来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“!”
苗云楼霎时间睁大了眼睛!
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,气息不稳,满头是汗,后背被冷汗浸透,睁开眼第一时间飞快扫视着房间。
窗外雨已经停了,天色昏昏沉沉,厚厚的黑云重压下来,玻璃窗外已经变成了一张漆黑的巨口。
沙发对面挂表上的时针已经走过了阿拉伯数字八,分针还剩一个格,就要把时针逼进阿拉伯数字九。
九点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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戌时是七点钟到九点钟,距离拉下电闸的最后时限,仅剩下不到五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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