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自然装满了水。
傍晚雨停的时候,苗云楼瞥眼看过,杯子里的水是满的。
而他屋里点了一夜的油灯,先前又烧过火盆,屋内燥热到发干,现在水杯里的水,只剩下一半不到了。
苗云楼手指拈着水杯,递到中年男人面前展示:“看到了吗?”
“这里的水□□燥的火气蒸发,已经快见底了,等一晚上过去,必定只剩一个干底。”
“这些水被蒸发到空气中,无处可去、无家可归,还能去哪儿呢?”
苗云楼眯起眼睛,顿了一下,半晌笑道:“自然是被你呼吸之间,缓慢纳入耳鼻口喉中,再一路向下,一路向下——”
“——最后呢,进了你的心肝肾脏,让你暴毙而亡。”
他说话向来吐字清晰,一个字一个字犹如银针一般,颤也不颤,又轻又细的直入骨血。
中年男人闻言,却是浑身巨颤起来,手指剧烈发著抖,下意识开口急促道:
“可是雨水怎么能——?!”
——他倏地住了口。
当然,雨水当然毒不死人。
可是这间屋子窗户的开口正对着居民楼老板的藏尸房,相隔不过半米远。
只要一架梯子,一瓶毒药,一个空杯子,一场盖过一切罪恶的瓢泼大雨。
在雨水的掩盖下,杯子里的水变成了毒药,被燥热的空气一点点舔舐干净,又被人一无所知的吸入肺腑。
中年男人远远望着窗外的灯光,双目直直发愣,喃喃道:“居然是他……”
居然是他。
他和居民楼老板无冤无仇、素不相识,却被这么一个陌生人,用如此心思缜密的阴毒手段害死。
苗云楼也望向那间屋子:“他很聪明,你觉得自己是被风水害死,因为他在这间屋子里留了痕迹,告诉你,这是天灾,不是人祸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杯,望着里面粼粼晃荡的冷光,不由得莞尔一笑。
“真是小看他了,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汉尼拔,没想到还能想出这种办法,”苗云楼自言自语道,“把汉尼拔本土化,是个欣贵人。”
不过这样也好。
中年男人知道罪魁祸首是谁,必然要复仇。
还有三四个小时,他给中年男人报仇、给神仙招一个信徒、把复活人参拿到手,一箭三雕,时间刚刚好。
苗云楼琢磨了一下,幻想神仙听闻之后惊讶的神情,顿时心花怒放,转头望向中年男人。
“怎么样,滴滴代打服务现在仍然有效,”他眨了眨眼,“要不要我帮你?”
中年男人仍然坐在地上,终于知道真相,这时候反而不抖了。
他方才望着窗口,不知道想了什么,闻声一转头,却望见苗云楼手里还端着水杯,顿时吓的破防大喊道:
“你干什么?快……快放下!”
“没事。”
苗云楼一笑,翻手举起杯子,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咽了下去,喝完便随手扔在地上。
“这杯里没放毒药,”他随意道,“我是同性恋,喝中药喝的百毒不侵,以毒攻毒顶完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苗云楼微微一笑,掠过了让老板放弃下毒的朊病毒对话,伸手摸向腰后,无声无息的勾出一把小刀。
他转着小刀问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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