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是】
“好,那我问你。”
苗云楼微微往前倾身,长发垂落在面颊两旁,乌黑发沉,犹如毒蛇蜷缩在草丛里准备攻击时的蓄势待发。
他两只手捏着毛笔,手肘撑在木桌上,木桌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被苗云楼的长发扫开,纷纷扬扬的飘在半空中。
在这扑簌簌落下的灰尘中,苗云楼的脸挡在后面,在跳动的火光中忽明忽暗,时隐时现。
他看着每一粒灰尘,轻声道:“截止到现在,主人公或渔翁,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死了,是,或不是?”
【是】
笔仙最终回答道。
“……”
还是“是”,还真是“是”。
苗云楼看到答案,面上神色不变,停顿了一会儿。
他一点点放松下来,弓起来的背缓缓扯开,往后靠回椅子上,低下头,自言自语了一句:
“真是治不好。”
主人公或渔翁,因为心脏病发作,死了。
这个答案没有超出他的想像,心脏病不好治,落后的年代,更是治不好,富人如此,穷人更不要说了。
可是一提到心脏病,又提到治不好,苗云楼胸膛中那一颗心脏,就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砰砰直跳。
砰砰,砰砰
好像小鹿乱撞,好像猎枪炸响。
这感觉像是恐惧、害怕,又像是一种更酸涩可怖的情感,让他猝不及防,从喉咙深处骤然涌出一股烧灼的苦水。
“唔——!”
苗云楼用力掐住脖子,后背往前一拱,面色一瞬间惨白。
他骨节突出的手腕死死遏制着挣扎的喉咙,黑漆漆的喉口里好像有一颗心脏即将跳出来,一口呕在木桌上,染红整片黄纸。
“呃——呕呕咳咳咳!”
【你还好吗?】
系统的声音在空中突兀的响了起来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
苗云楼紧闭双眼,面如金纸,一手扣着桌面,保持着向前弯腰的姿势,摇了摇头。
那股喉咙中的灼痛似乎只是他的幻觉,在血管中游动着燎起剧痛,又悄无声息的转瞬即逝。
就好像从未存在,如同苗云楼一片空白的记忆一样。
然而有些事情靠记忆存储,有些东西却已经深入骨髓,流淌在每一根血管里,支撑着一具森森白骨,一裹薄薄皮囊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。”
苗云楼掀开半阖的眼皮,心脏不住的往下坠,扯着嗓子短促的笑了一声:“好有良心,还知道关心我一下,我感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。”
【你的状态不对,这不是笔仙游戏的一部分】
【而且,我也不是关心你,我来是有任务要告诉你,或许这对于你来说,是个好消息】
系统停顿了一下,继续道:
【我看到你已经找到了渔屋主人和故事主人之间的联系,现在,你有一个机会,如果你能确认渔屋主人和故事主人的关系,我将再次发放一个任务线索】
【你可以考虑,要不要接受这个机会】
苗云楼笑了一声,表情很疑惑:“天上掉馅饼的事情,需要考虑吗?”
【当然需要,因为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,当你接受任务后,提问的时间只有一分钟】
一分钟。
一分钟,让他从这间毫无生活痕迹的渔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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