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云楼后退一步,脚下的黄土一浪一浪翻涌起来,细碎的黄褐色土粒如同倒流的雨点,簌簌地从地底涌上来。
“三个问题,我给你三个情景,”虫子眯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,冷冰冰道,“你一个一个回答。”
“第一个情景。”
它有力的搧动了一下翅膀,第一个沙盘便顺着黄土流淌到苗云楼眼前。
苗云楼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愤怒不甘的巨大气流,随后抱起胳膊,对着虫子推来的东西怒目而视。
只见沙盘上一个长发齐腰、眉眼狭长、和他有八九分相像的小人举着旗子,身后七个小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他,一步步走向一座颠倒的古城。
而小人看不到的是,在这座古城里没有金银珠宝、没有王朝遗迹,只有无数个棺椁在半空中静静等待。
“你是一位导游。”虫子嗡嗡道。
“你把这些担惊受怕的游客领进了一座古墓,这座古墓危机四伏、连你都做不到全身而退,而你必须这么做,他们也只能跟着你——但是,你还有别的选择。”
虫子搧动一下翅膀,沙子立刻变了,举着旗子的小人站在古墓顶上,而跟在他身后的小人全部被埋在了古墓里,四肢凌乱,头颅失踪。
“你可以选择放弃他们。”虫子道。
苗云楼抱着胳膊,不置可否道:“放弃他们,我就能活下来?”
“这个不一定,”虫子道,“可能你也会死,并且你也不能主动的把他们都弄死,你只能选择不保护他们。”
只不过在这样一座古墓里,没有导游的保护,就等同于原地自杀。
苗云楼听懂了虫子的言外之意,他嗤笑一声,放下手臂,向前走了两步,一巴掌把沙盘里的棺椁扇飞。
黄土组成的古墓在他手下纷纷扬扬的解体,棺椁发出一声脆弱的哀鸣,暴露出身下横七竖八的小人。
“我请问,”苗云楼心平气和道,“我是一位导游,我自己进入这里都会险象环生,我还必须这么做——那我为什么要当导游?”
“不肯定是有人逼我当的吗?”
他质问道:“你觉得我是兢兢业业、乖乖的带着一批又一批人进去,袖手旁观拖死所有人,祈祷自己在成千上万次袖手旁观后仍然可能死的情况下别死——”
“——还是尽力保住这些人,让这些人活下来之后,帮我一起解决我必须当导游的问题?”
“显而易见。”苗云楼道。
他低着头,修长的手指在沙盘上一抹。
“哗啦。”
黄沙一洒,古墓的轮廓在摩擦中顿时四分五裂。
里面脑袋尚且完整的小人慢慢爬出来,慢慢向古墓外举着旗子的小人靠拢,走向了黄土鞭长莫及的地方。
虫子低着脑袋,微微点了点头。
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青绿色的虫翅一颤,地面上的沙盘便消失不见。
下一秒,一个弥漫着雾气的沙盘裹挟着腥气,在苗云楼面前流淌开来。
这个沙盘和古墓比起来堪称简陋,仅仅只有一个台子,台上有三个小人,而台下密密麻麻站着无数小人,被连绵起伏的大山包裹在里面。
“你是一位竞选人。”
虫子道:“旁边两位是你的竞争者,台下数码是你的选民,为了生存,你要竞争山神之位,帮助选民摆脱贫困愚昧的大山,走向富饶的未来。”
“现在,前两位竞争者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发言。”
虫子用附肢把台上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人推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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