釉儿点点头,小小的手指在书案上慢慢蹭,在卷轴一角轻点了点:“你在看什么,看不懂吗?”怎么好久都不动一下。
“是一些大理寺的卷宗,从前你娘也看。” 网?址?f?a?B?u?Y?e?ǐ????????è?n?Ⅱ?〇?2????????o??
“阿娘也看?”她乌溜的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。
“有兴趣?这上面记的是一起人命案,你才六岁,不怕吗?”
釉儿眨巴的眼睛里分明害怕,还很硬气地摇头:“我不怕,我什么也不怕。”
“那你帮我瞧瞧,这人该怎么判——”他将卷宗推过去。
釉儿捧起卷轴,四方转了一圈之后,不好意思地交还凤还恩:“我没认那么多字。”
“无妨,我念给你听。”
凤还恩有无限的耐心。
他对沈幼漓嫁人生子之事并无半分芥蒂,甚至觉得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。
好就好在她的夫君马上要没了,凤还恩可以填补那个空缺,往后他有了沈幼漓,还有了孩子,再也不缺什么。
沈幼漓的孩子,他会视如己出。
就如此刻,凤还恩已经将釉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。
“劳烦您。”釉儿知道他是大官,要知礼数。
凤还恩念道:“……嘉澧二年,得雍都城木华县李牛首状称:隆望一年,与同县张郸饮酒,及至中天,张郸醉死,空张家人迁怒……”
沈幼漓伸手将女儿拉到手边,说道:“她还小,不能看这些东西。”
釉儿不服气:“死人而已,我才不怕。”
“那你晚上一个人睡。”
“阿娘——”
釉儿跺脚,抱住她的手臂,窝在她身边不满。
阿娘一点面子都不给她!
凤还恩将卷宗放到一边,忽然说道:“你一定觉得这个女儿很像你。”
沈幼漓抬首不解地看向他。
凤还恩撑脸笑道:“她也许会和你从前一样厉害,也能跟很多人申冤。”
沈幼漓愣了一下,撇开头:“重蹈覆辙有什么意思。”
“所以沈娘子后悔去参加科举了?”
后悔吗?沈幼漓并不后悔看过这人间更广阔处,她悔在没能约束家人,悔在没有早日看清楚,阿娘其实是怨恨她的。
江更耘既然还好好活着,七年过去,也该有妻有儿了……
“大概是吧。”她将邸报放下,抱着女儿摇晃,像在安慰当初的自己。
那头叹了口气:“可若没有你,也没有如今的凤还恩。”
沈幼漓眸色黯然:“更不会有流离失所的万春县百姓……”
“沈娘子,当真是你吗?”
凤还恩和皇帝不是没想过查清旧事,然而江更雨的卷宗上已将前因后果陈明,银钱也确实存入了江更雨名下钱庄,而且是本人亲自去取用,一切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。
在李成晞未登基之前,有关的人就死得差不多了,他们也怀疑过江更耘,可彼时他不过一个国子监学子,手伸不到那上边去。
但江更雨,怎么可能贪污呢?
沈幼漓看向他,如今的凤还恩权势恰如当日夏珲,若她说出真相,或许江更耘明日就能死,这远远不是她想要的。
“我已筹措了一万两白银,还有其他金银首饰,总有两万,若你”
见沈幼漓顾左右而言他,凤还恩坐在她身边去,小小的釉儿被夹在中间,仰着脖子左看右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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