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血腥气。
小兵迟缓了片刻,脑子顿时警铃大作。脊背上汗毛倒竖。他不自主地向左侧看去,之间离自己最近的一骑人头飞起,而自己像失聪了一般,没听到半点声音。
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,眼中最后看到的是一丝寒光。
夜色掩盖,纪明在队伍的最前面,加速往西面去。他约莫五十上下,却因边关艰苦,早就鬓发苍苍,胡子花白。脸上沟壑纵横,又十分粗糙。
此时,他身披一副软甲,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。他听见队伍最后像是有些骚乱,侧头问副将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副将回头看了看,那阵隐约的喧哗又沉寂下去了。黑夜之中,只有马蹄踏过野草地的轻响,似乎其他都是幻想。
“还有二十里就到了,”副将道,“您不必担心,就算有人追来,扈州的兵力您还不知道吗?”
纪明并未答话,策马向南,极尽所能加快了速度。他只觉得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从背后盯着他,一直紧缀着队伍一样。
他控住缰绳,回头望了一眼。但还没等他看清什么,只觉得马身一晃。他心下一沉赶忙回头,只见一柄乌黑的长刀正插在自己骑的马颈上,随后连人带马控制不住地往右侧倒下去。
纪明眼前一花,他还来不及撑着地坐起来,便看见一道金色的令牌从眼前一晃而过。
一人身着暗青色骑装,纵马扬蹄,居高临下地望过来。这人鬓发飘扬,空中寒星倒映入眼,衬得极是英俊。偏又带十分的年少英气,锐不可当,一时竟晃花了人的眼。
他将令牌向袖中一收,冷峻地看着他:“西北军傅行州,以诬陷之罪缉捕你。”
阎止给周之渊掖好被子,去外屋倒了点热水,把碗底儿仅有的一点糖沏开。
周之渊在台上吹了一晚上冷风,本就有些撑不住。再加上刚才一通骚乱,回房便晕过去了。
阎止原本打算要些红糖,但戏班子里哪有这样的好东西。他勉强凑了些糖屑来,又挑了沙子出去,想着冲一点水让周之渊稍微挺一挺。待好一点能睡了,他再出去要晚饭。
他正忙着,却听屋里有声轻微的响动,是周之渊醒了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阎止坐到他床边, “刚才伤着没有?”
周之渊摇了摇头坐起来,脸色有点发红:“我没事。”
阎止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,万幸没有烧起来。他温声安慰道:“我冲一杯糖水,你先喝了缓一缓。晚饭我过一会拿回来。”
“不用啦。”周之渊抓着他的袖子,轻声道,“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儿,要不到的。”
阎止刚要说话,听见窗棂微微作响。而后摘支窗被人一翻,傅行州从窗外跳进来。
他本要叫阎止,却先见周之渊满面病容,便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阎止一手搭在少年人的肩上,捡着紧要的说了。
傅行州把糖水递过去,看了看道:“这可不行,拖出病就危险了,一会儿我找人过来。”
阎止点点头。他扶着周之渊一点点地往下抿水喝,又问:“纪明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抓到了。”傅行州道,“关在府衙等着审呢。”
周之渊听了,直起身拍了拍阎止的手:“你去吧。这边有傅将军的人在,我没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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