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止把薄被一直拉到下巴,却道:“我要是猜对了,将军有赏吗?”
傅行州心中像是被什么抓挠了一下,轻巧纤细,让他不敢碰触。他坐回凳子上,又问道:“想要什么?”
阎止拥起薄衾,侧过身来:“我听徐俪山说,北关虽然地处边陲,但山水壮丽非凡,名山大川数不胜数。我要是说对了,你就带我去看看。”
傅行州看着他,低声道:“北关的好风光多得是,他知道什么。”
阎止笑了笑,合上眼睛翻向内侧:“那便一言为定,将军可别食言了。”
帷幔放下,有人影在床边又坐了许久,才回到旁边的书房去。沉香在室内袅袅地燃着,缭绕着一室安闲。
第29章 行川
西北军在关内驻扎了半个月,才算是把这一仗的战后安置处理妥当。
军队回到城中驻扎,暂做修整,半月下来渐渐稳定。傅行州命人向北追击百余里,将少数散落的羯人或擒获或驱逐,一齐清理到边界之外。至此,北大关内外算是彻底扫平,终于安定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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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,窗外忽降骤雨,一改城中蔓延多日的炎热。雨滴如注般落在房檐上,隔着窗棂只听沙沙一片。屋内,傅行州坐在桌旁,将一叠军务递给正位上的傅行川。
“这是这次的战后抚恤,统计下来有八百多人。”傅行州道,“我大概整理了一下,你再看看,没什么问题就下发了。”
这些日子以来,西北军中要事都是傅行州做主,只有遇上要紧事才来和傅行川商议。
傅行川一身银灰色外袍,松松地披在肩上。他脸色仍然发白,脊背习惯性地绷直着。他比傅行州年长九岁,面容相似,但神色刚硬坚毅,带着常年在边关积起来的威严,让人不由望而生畏。
他伤势稍好些的时候,便去北大关巡视了一趟。北关外这几天由傅行州管着,战事告捷,手下难免放的宽了些。
傅行川一到,营中马上噤若寒蝉,众人纷纷闭起闲聊的嘴,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站在中堂里汇报。校场的训练声从早喊到晚,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整齐划一,绝无二致。
徐俪山趁着汇报的间隙和高炀开小差:“哎,我说,这大营里有半年多没这么勤快了吧?”
高炀目不斜视,不动如松:“快闭嘴吧,你可别拉着我挨罚。”
两人说着,傅行川不知怎么一眼扫过来。徐俪山只觉得颈后嗖嗖地生凉风,脊背长筋似的立直了。
以往北大关由傅行州驻守,傅行川很少过来。但傅帅名声在外,西北军中没人不慑于他的威严,个个紧张的要命。
傅行州见众人拘束得快上了房,也担心傅行川伤势反复,终于是以各种理由把他劝了回去。又时常拿些耗时间的军务过去请教,顺便再和他说说话,总算把两边都安定了下来。
此时,傅行川单肘支在圈椅的扶手上,大略一扫手中的奏报,放回桌上。
“去发吧。”他道,“这次伤亡不少,你注意多去安抚关注,不要军中滋事。”
傅行州应下,想了想又问道:“话说到这儿,大哥,你们这回怎么会被珈乌扣住呢?”
傅行川靠在椅背上,说起来仍然面色不豫:“我带人离开北大关后,一路追击到白象坪,在那里发现了珈乌的踪迹。我带人往深处追,但山间不知为何起了一种红雾,让人双目刺痛,又什么也听不见。我们整整一队人,就是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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